沈迢安的赐婚对象么?
温知虞想了想,认真回答兄长:“说不好奇是假,但,我想我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起来,我与他并无任何干系。
若知晓得太多,反倒让他误会我对他过多关注,执念更重。”
温庭柏颔首:“也罢。”
说到底,沈迢安娶何人为妻,都与长公主府、荣安王府没有任何干系。
无关的人,又何必花费时间与精力去关注?
“说起来……”温知虞看向自家兄长:“兄长与陶姐姐相处得如何?”
乍1听到“陶”字,向来成熟稳重的温庭柏差点1个趔趄,身形晃了晃。
温知虞上前扶了1把,忍笑:“兄长当心。”
温庭柏面红耳赤:“我走神了,失态了……”
“脚没事吧?”温知虞低头去看:“这里的人建宅子,喜欢用江边的鹅卵石铺地。
美则美矣,却是不太好走。”
“我没事。”温庭柏正了衣冠:“听闻,赤脚在鹅卵石上走路,可按摩穴位,于身体大有益。”
温知虞点头:“我在书上看过。”
温庭柏停下脚步,就着昏暗的灯光,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妹妹。
眉如春柳,眸如秋水,温婉端庄中透着明媚灵动的气息。
从前的她,身上总是笼着1层母亲和太后才有的影子,永远雍容娴静、知礼守节。
而今的她,褪去了那层影子,变得越发鲜活……
他更喜欢现在的妹妹。
温庭柏声音柔和:“我离京游历时,你才十3岁,常在宫中陪伴太后。
离京两载回来不久,你便出嫁了。
仔细想想,你我兄妹之间,从未真正地好好坐在1起喝喝茶、聊聊天。”
温知虞弯了眸子:“兄长若是得空,随时都可来找我,我定烹上兄长喜欢的茶,备上兄长喜欢的糕点,恭候兄长的到来。”
说着,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行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出声。
“你啊……”温庭柏长长地轻叹了口气,也跟着笑出来:“成亲之后,人都活泼了不少。
跟止危相处久了,越发像他了。”
温知虞笑着打趣:“陶姐姐温婉可人,随便说几句话,脸就红得像染了胭脂。
兄长日后和她相处久了,不会也跟她1样吧?”
温庭柏眸光动了动,脖子和耳根逐渐爬上红晕:“为何突然说起我……”
温知虞回他:“兄长打趣我在先的。”
“好……”温庭柏束手:“这个话题先不说了,换1个话题罢。”
温知虞笑着应好。
两人缓步进门。
夜风拂来,檐下灯笼摇晃,光影忽明忽淡。
温庭柏踏着高低不平的鹅卵石,徐徐道:“舒婉没有兄弟,他父亲便从旁支过继了1个儿子。
那个孩子,教养多年依旧不成气候。
舒婉曾说,担心自己成婚之后,远在蜀州的父母无人照看……
故而我想,待我与她成婚之后,在京中待几年,等庭瑞成家立业了,便请求皇上和太子将我调去蜀州。”
温知虞怔住。
兄长……还是要去蜀州?
前世也是,他心疼嫂嫂思乡思亲之苦,在京中任职了几年后,调了几个地方,最终呈请去了蜀州。
从那之后,除了他回京述职外,他们兄妹再未见过面。
后不久,父亲和母亲也被接了过去。
而庭瑞,那些年里1直在外云游4海。
只有她被留在京城。
她像1只被折了翅膀的鸟,1生都未能飞出高墙,死前也未能再见父母兄长1面。
只有庭瑞,赶在她临终前来见了1面。
明明亲人都在,她却终究孤001个。
……
温知虞心中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可真到了各奔东西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她看向温庭柏:“兄长……可以不去蜀州么?”
“怎么了?”温庭柏侧头看她:“蜀州千里沃野,我若去那儿任职,每年可保大周西边储粮千仓万箱,保1方百姓在饥荒之年也不挨饿。
如此,也不枉皇上和父母亲的栽培。”
温知虞眼底的光黯淡了些许:“兄长说得有理……”
以兄长的能力,再在官场锤炼1些年,轻松便能独当1面。
前世的蜀州,在他的治理之下,的确成了膏腴之地,为大周提供了许多粮食。
不止粮食,还有牲畜、布匹、药材。
以她1人之私,换天下万千百姓不挨饿受冻……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了。
或许,她得以重活的这1世,有此缘故?
踏着昏暗光影,温知虞缓步往前。
前方,响起燕止危和温庭瑞叽叽喳喳的声音——
“阿危,我姐最近在调新香么?怎么满院子飘着1股浓郁的甜香?”
“不是香,是花。”
“什么花啊,居然香成这样?夜下香么?”
“什么夜来香?那是我专门给阿虞种的胭脂花,开花是艳丽的紫色,花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