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林瀚?
徐桥彻底变了脸色:“兹事体大,大公子说话可有证据?平白冤枉无辜者就不好了。”
门口,围观百姓也纷纷从震惊中回神——
“林瀚怎么可能会杀他兄长?”
“那林瀚整日混迹在花楼赌坊,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如何杀得了林焕公子?”
“好端端的,林瀚杀他兄长做什么?”
“……”
见百姓纷纷站在他这头,徐桥腰都挺直了不少。
见他这副模样,燕止危笑了1声:“徐大人质疑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不愿抓捕凶手。
那么,徐大人将燕琼他们当成凶手抓走时,又有何证据?”
“自是有百姓瞧见了。”徐桥沉着脸回道。
“瞧见什么了?”燕止危问:“瞧见燕琼燕兰琢和温庭瑞亲自杀林焕了?”
徐桥:“……”
燕止危继续道:“你所谓的人证,瞧见的,不过是林焕与燕琼他们在白日里的争执。
林焕,分明是死在深夜。
林焕死的时辰,燕琼他们早喝得烂醉如泥,在画舫里睡着了,由画舫的伙计照看。
我们有人证和物证,证明林瀚杀了林焕,你有证据证明燕琼他们杀了林焕么?”
冷汗,自徐桥背后渗出。
他放在桌案上的手,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随从见状,低声唤他:“大人……”
“啪!”徐桥1巴掌拍在审案桌上:“荣安王世子,别以为你是世子,就可随意妨碍朝廷官员办案。
这新虞城,本官说了才算数!”
燕止危闻言,佯装惊吓,捂胸道:“徐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可真是吓死本世子了。
新虞城,你说了算?
怎么着,新虞城被徐大人从大周的堪舆图上划出来了,要自立为王了?”
徐桥被气得近乎吐血:“这等莫须有的罪名,我担不起,世子可莫要污蔑我。”
燕止危道:“所以,为了证明清白,徐大人还是快些将牢里的几个世子和公子放出来吧。”
徐桥:“……”
眼下,他进退两难。
今晨起,林家就再无消息传来,眼下,他的家人也被当成了威胁他的工具……
难道,他要认栽?
不。
不可能!
徐桥沉声道:“荣安王世子,本官还是那句话,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辖区出了人命案,必须给百姓和死者家属1个交代!
在没有足够证据破案之前,事发当日与林焕接触过的人,皆是嫌疑人。
本官抓东平王世子他们,也是在保他们,同样,也是在维护大周的律法。
无端放人,至大周律法与朝廷颜面于何地?”
燕止危冷下脸来:“这人,你是不打算放了是么?”
徐桥态度强硬:“待破了案,本官立刻放人,且亲自赔礼道歉,再向皇上请罪。”
燕止危气得牙痒痒。
他欲再说点什么,却被温庭柏按住了肩膀。
温庭柏在他身旁低语:“止危,息怒。”
燕止危冷笑了1声。
公堂内,气氛焦灼。
门口,围观的百姓皆窃窃私语,声音格外惹人烦躁。
徐桥坐在椅子上,微垂着眼皮,脑子飞速转动,试图找人将信息递出去。
这时,温知虞缓声开口:“徐大人说,事发当日,与林焕接触过的皆是嫌疑人,所以要扣下燕琼他们。
那么,为了以示公平,应当将林瀚也抓来才是。
抓燕琼他们,却放任林瀚不管,这便是徐大人所谓的公平?”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百姓们的附和声——
“就是,要抓1起抓!”
“1起抓了才公平!”
“支持抓林瀚!”
“……”
徐桥眼皮狠狠跳动。
阴沉的目光,落在圆柱旁戴着烟青色幂篱、自进门就1直1言未发的温知虞身上。
隔着纱帘,温知虞冷淡地回视。
徐桥吩咐衙役:“传本官话,立刻将林瀚带来。”
衙役领命出门。
大抵过了1盏茶时间,1个衙役匆匆回来复命:“大人,不好了,林瀚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
徐桥惊得差点站起来。
燕止危双手环抱在身前,似笑非笑:“徐大人,这林瀚可别是听见了风声,畏罪潜逃了吧?”
徐桥额头青筋跳动。
他的心中,产生了1个不妙的猜测。
顶着百姓探究的目光,徐桥开口吩咐衙役:“立刻加派人手去找林瀚,死要见尸!”
死要见尸?
温庭柏和温知虞隔着纱帘对视了1眼。
这徐桥,是打算让手下人对林瀚动手,来个死无对证么?
幸好,他们先将人弄走了。
公堂内,徐桥坐立难安。
滴漏的声音,清晰可闻。
徐桥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过了1炷香时间,派出的衙役才回来了两人:“大人,林府的人说,早上起床就没见林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