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看她们几个衣衫华贵,说话的女子身穿浅粉红缎滚边中衣,湖水蓝百褶裙,娇俏中透着贵气,脖子上挂着一块璎珞,腰间吊着一个蓝色香囊,香囊绣着一个齐字,这一眼便知道她的身份了。
其他几人的衣裳首饰也矜贵非凡,想来就是那几位刺头儿了。
她们笑,宋惜惜没笑,神色倒是亲和的,只是淡淡开口,“瞧你们也正是爱笑的年纪,那就站在这里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才可离开。”
说完,双手击掌,便见红筱的小姐妹粉挽从拐角处进来,拱手道:“王妃。”
红筱,青棱,绯云,粉挽这几位都是萍师姐留在京城的人,红筱负责调查,粉挽其实时常跟着她,但一般不需要粉挽出手的。
今日是头一遭。
她答应让颜如玉亲自处理,但如今冒犯到她跟前,这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宋惜惜淡淡地道:“粉挽,盯着她们,让她们笑一个时辰,谁没笑足一个时辰的话,把她赶出雅君女学。”
齐姿礼猛地上前拦住宋惜惜,粉脸寒霜,“你凭什么把我们赶出去?我们是拿了名帖,正儿八经地入学的。”
“没有遵守雅君女学的戒条,挑衅与耻笑山长,撵走不冤。”宋惜惜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
“我们可没笑你,你休得对号入座,你有什么可笑的?”齐姿礼不服。
宋惜惜回头,似笑非笑,“我是没什么可笑的,但你马上就很可笑,被撵出女学,起码要被人笑足一个月。”
“我祖父是帝师,我姐姐是皇后,我父亲是吏部尚书,掌管商国官员升迁,你凭什么……”
宋惜惜打断她,“你祖父,你姐姐,你父亲都很有了不起,那你呢?你是什么?你无半点成就,怎敢在我面前造次?”
她不多说,只叮嘱粉挽,“不必管她们说什么,盯着她们,让她们笑个够,谁若不笑直接带走,不必再禀报于我。”
说完她便走了。
粉挽不苟言笑,额头有一条细小疤痕,横跨了左右,不笑的时候着实可怖。
当她冷冷扫向那几个少女的时候,她们心中不由得一怵,齐姿礼还不服气,想说什么的时候,粉挽冷冷地道:“我数到三,不笑的话立马给我滚蛋,一,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粉挽的眼神过于凌厉,语气也过于压迫,让她们没有思考的余地,只在她数数的时候,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这笑容自然是虚假的,一味干笑,没一会儿便都因嗓子冒烟儿蹲在地上呕吐。
粉挽才不管那么多,继续数着,“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警告……”
这些贵家姑娘,哪里被人这样要挟过?
朱老将军的孙女朱畅羽是懂得武功的,更是受不得气,觉得粉挽不过是个奴婢,怎敢号令她们?
当下不笑了,大步上前抄起巴掌就朝粉挽的脸上甩过去,“不教训你这个贱胚,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粉挽面无表情地把齐姿礼拉了过来,稍稍转动她的肩膀,那一巴掌重重地落齐姿礼的脸上,直直把齐姿礼的脸打得偏了出去。
齐姿礼哪里吃过巴掌?疼得惨叫一声,一时也没看清楚是谁打的她,挥起巴掌就掌掴了回去,只是这巴掌肯定是落在了朱畅羽的脸上。
两人打完都懵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粉挽便冷冷地道:“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笑,马上滚蛋!”
齐姿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但哭出来也还是得笑着,她不可以被撵出去的,来雅君女学非她的本意,但姐姐说了,她来到这里可以把女学搅浑,所以她不能离开,哪怕她觉得宋惜惜未必是真敢撵她走,她也是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