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夜奴身体一个紧绷,双手死死抓住裤腰。
“姐姐,能,能不能不脱裤子?”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紧张、不安和惶恐。
他本就是人人都可凌、虐的玩物,当着外人的面脱的一干二净,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是这一刻,他害怕了。
他怕她看了他的身体,而嫌弃他。
从小到大,面前的人是第一个没有任何目的给予他温暖和帮助的人。
他不想从她的眼里看到厌恶,嫌弃。
云卿看着夜奴扣在裤腰上的手,指节泛白。
不禁想起那几个守卫口中的“阉割过的人”,她的眼底
闪过一抹怜惜,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随即便听到夜奴带着哽咽的声音道:“姐姐,我,我是一个残缺的人,我不想,不想……”
云卿抬手轻轻了摸了摸少年杂乱的头发,柔声打断他道:“夜奴,你只是受伤了,有人受伤断手,有人受伤断腿,你只是跟他们受伤的位置不一样而已,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个残缺的人呢?”
夜奴怔怔看着她,“姐姐,你……你不觉得我恶心,不觉得我是怪物吗?”
云卿声音越发温柔:“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个大夫,什么样的伤势没有见过?这世
上从来就没有医生会嫌弃病人的。更何况,就算我真的要恶心,也是恶心那些伤害你的人。”
夜奴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颤声道:“可是,他们都说我恶心,说我是自甘下贱,说我……”
“夜奴,你是相信他们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云卿打断他。
夜奴一怔,急道:“我,我当然相信姐姐的话!”
云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那就给我记住,错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无言无辜伤害你嘲讽你的人。这样的人你没有必要跟他一般见识,当他们不存在就好。听懂了吗
?”
夜奴一瞬不瞬地看着云卿,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仿佛沉、沦又仿佛炙热。
良久,他那张清隽秀美的脸上,缓缓绽放开一个羞涩的笑容,低声道:“我记住了。以后我都听姐姐的,只听姐姐的。”
至于其他人,若是不惹到他和姐姐,那就当他们不存在。
否则,就……挫骨扬灰,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夜奴羞红了脸把裤子从腰间退下来,然后整个人埋进臂弯里。
看着他泛红的耳朵,云卿不由一声轻笑。
小屁孩,还知道害羞了。
少年身上的伤口很多,有刚造成
的新伤,也有发脓发炎的旧伤。
云卿先是替他清理好所有发炎的伤口,然后撒上药粉。
只是如此简单的工作,就耗费了云卿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转头,却发现小少年竟然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云卿也不叫醒他,只给他盖了床薄毯,然后出去炼药。
她要配制出一种内力深厚的武者也无法抵御的毒药。
如果说之前,云卿还想着自己悄默默离开的方法。
从“温柔乡”出来后,云卿只想送这群畜生下地狱。
她不想杀人,但是他们该死!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