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进京第一天,黄彪以及白腾、蒋世旭的族兄都被人打了。
虽无性命之忧,但瞧着脸上的伤口却是叫人难掩担心。
黄彪本事不小,等闲人近不得身。能叫他受伤的,不必多问,那自然也有点本事。
听闻此事,舒婉急匆匆赶来,看着三人惨状,她不禁皱眉,“谁干的?”
白杨和百世昌面露忐忑和惭愧,还是白杨年长一些,也更沉稳,开口道,“我们原本是跟着翟家管家去牙行询问,半路上那管家突然腹痛,然后去找地方如厕,我们三人对此地人生不熟便在路边等待,不想这人却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我们便去找人,谁知道才进那胡同,忽然就冲出来七八个人上来打我们。黄勇士为了保护我们俩这才被打。”
因内里如何,谁也不知道,所以路上时黄彪便叮嘱过他们回去只客观陈述事实即可,是非对错自然由舒婉他们定夺。
二人这也是头一次离开家乡,就是跟着来了京城,谁知道来京城的喜悦还未落下,现实兜头给了他们一棒子,现在他们已经产生了害怕的情绪,甚至也多了彷徨。
白腾和蒋世旭瞧着自己兄长模样,心里难免愤怒。
可他们也知此事与谢家无关,就是不知与翟家有无关系了。
舒婉道,“直到你们离开那管家也没出现?”
黄彪摇头,“并没有。”
他沉思片刻道,“对了,这管家说他是翟家人,而非许家人。”
舒婉点头,“你们先包扎伤口,有不舒服的地方找大夫看看,后续养伤都有谢家负责。”
又看向黄彪,“你也先处理伤口,一会儿与我去趟许家。”
不想谢怀谦却道,“我跟黄彪过去。”
舒婉惊讶看他一眼,“那就一起。”
真让谢怀谦一个人去翟家她还真不放心。
然而不等他们出门,许氏却带着一双儿女匆匆登门了。
一见舒婉,便满脸愧疚道,“谢太太,是我的罪过,是我的罪过,我已经知道发生的事了。”
舒婉瞧着她神色不似作伪,旁边翟昭芸也是义愤填膺不由忿忿,“舒姐姐,外头发生的事我母亲已经知晓,只是没想到我们翟家的事却叫你们受了无妄之灾,还请各位谅解。”
许氏焦头烂额,神色愤懑,“我们带了大夫过来,先为三位看伤,我再与你解释如何?”
舒婉跟谢怀谦对视一眼,点头道,“好。”
蒋世旭带着大夫去与三人看诊,白腾与谢怀谦却跟着舒婉一同进去房间坐下。
因为他们人多,故此在订房间时订了后院的几间房,倒是比前头幽静一些。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事情到这一地步若不解释清楚,跟谢家这边就真的闹翻交恶了。
这世间之事向来都是莫欺少年穷,谢家如今住着三位举子,通过她儿子与对方的交谈可知,三人中谢怀谦为解元,而另外两位举子在乡试中排名也极其靠前。
谁能知晓这三人在会试之后会不会一跃龙门?
她丈夫虽为四品官,却不是京官,只谢怀谦已经拜时杰为师这一点上,许氏也定不能得罪了谢家。
许氏叹口气道,“我本以为翟家这边的管家还是我的人,却不想,在我回来之前,我家那姨娘竟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到了京城,而且还做了一系列部署,待我一回京城那边就得了消息。又偏巧叫我派了过来,要不是我身边的人发现不对,偷偷调查一番,我都不知他竟然已经投靠了那个贱人。”
说起那姨娘许氏也是无可奈何。
舒婉问道,“你家这姨娘身份不一般?”
“的确不一般。”许氏嗤笑道,“那是我家夫君的嫡亲表妹,父母双亡后寄居在翟家,而我与夫君的亲事却是两家父母早早定下。却不想在我进门之前两人便互相有了来往。待我进门没两个月,两人便求到我跟前,而后在老夫人做主下做了姨娘。生的孩子更是跟我昭芸差了两个月,便是你们那日看到的那个小贱人。”
说起此事许氏便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说。
“那姨娘手段高明,极会讨夫君欢心,又仗着老夫人侄女的名讳在家中与我分庭抗礼。只是没想到她们娘俩竟企图破坏我昭芸的婚事,不过若非那日出事,我也不知我那外甥竟如此不堪。而这昔年听从于我的管家竟也犯下这样的大错。”
舒婉问道,“那管家人呢?”
“我已经叫人发落了。”许氏咬牙道,“老夫人原本还想保,我干脆叫人打折了双腿,直接扔出去了,如今怕是已经落入乞丐窝了。”
闻言舒婉倒没觉得不妥,甚至觉得有些不开心。
因为罪魁祸首还在济南府呢。
舒婉好奇道,“那路上遭遇的歹徒……”
“也是她!”许氏冷笑,眉眼间的凌厉毫不遮掩,“这贱人的族兄一直在外帮她做事,恐怕这些人便是她族兄买凶来的。但后来官府介入,最后虽不了了之,但我打听到,这些人都是当地的盗匪,一下折了这么多人说不得会去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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