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看帅哥总自带滤镜,还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看对方被推搡被抢了东西都不恼,舒婉不禁疑惑,这帅哥大概是有受虐倾向?
那几人抢了背篓里的野菜和一点野果就四散跑远,年轻后生竟还无奈的摇头轻笑。
舒婉凑过去,问道,“他们抢你东西,你不生气吗?”
猛不丁出来一人,谢怀谦吓了一跳,随即摇头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话的时候谢怀谦赶紧离着眼前姑娘远了些,并且解释,“姑娘,在下有些霉运在身,还是离我远些就好。”他看向前方,喃喃道,“估计快了吧?”
舒婉疑惑,“霉运?”
谢怀谦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我运气不好,有人说离我太近容易倒霉。”
话才说完,谢怀谦便抖了一下,似乎为他人喊疼,可表情完全不那么回事儿,跟硬憋着不笑出声差不多。
舒婉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刚才抢了他东西的几个人竟前后脚的摔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其中一个骂道,“他娘的,谢二郎果真带着霉运,好端端的我牙都掉了一颗了。”
另一个犹豫,“那这些东西,咱们还吃吗?”
头一个便道,“吃啊,不吃饿死吗?”
然而话音一落,这人砰的一声又栽地上了,牙又掉了一颗。
吓得他赶紧将东西扔地上,“呸,真是见鬼了,怎么这么倒霉。”
可又实在不甘心,便撺掇其他几个,“你家不是没粮了,干脆拿去煮了算了。”
“不要。”那人瘦的跟猴一样离着东西远远的,“万一全家吃了都倒霉了怎么办?”
几人看着地上的东西竟像看着什么毒物,非常默契的没再动,转身赶紧跑了。不吃还有可能找到其他食物,如果吃了说不定直接中毒身亡,那就得不偿失了,果然抢谁的东西都不能抢扫把星的。
见毛贼都跑了,谢怀谦心情愉悦,抬脚朝着东西飞快走去。
舒婉觉得有趣,跟上前去,就听谢怀谦一边将东西捡起来扔进背篓一边念叨,“都说了不要抢我东西,偏偏不听,这下倒霉了吧?”
舒婉:“……”
好家伙,原以为是个纯洁君子,没想到是颗黑芝麻馅儿汤圆。
这是知道抢了他的东西会倒霉,这才不挣扎呢。
倒是个聪明的。
谢怀谦捡完东西,一扭头见舒婉离他不足一米,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怕触霉头?”
舒婉无语,“比你更倒霉?”
谢怀谦眨眨眼,一脸正经,“兴许更倒霉。”
舒婉摇头,“可我不怕,因为我恰好是天底下福运最深厚之人。”
这话让谢怀谦笑起来,她打量一眼舒婉,对她的话根本不信,谁家福泽深厚之人瘦成这样儿,还出现在逃荒的路上?
谢怀谦自诩君子做派,只稍微打量并不敢多看,舒婉打量的便更加肆无忌惮。
舒婉竟发现,这男子五官俊俏,棱角分明,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惜面色有些发白,身体不怎么好,平添了几分病态美。
念头才起,谢怀谦已经开始咳嗽起来,疯狂的咳嗽,额头青筋暴起,脸也涨的通红。
舒婉:“……”
我难不成解锁了诅咒功能?
谢怀谦似乎习以为常,咳完后还为自己顺气,站起来时人也显得摇摇欲坠,脸上挂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弯腰作揖,“让姑娘见笑,这四处人心混乱,姑娘还是不要离开队伍为好。小生先行回去,姑娘多加小心。”
说完谢怀谦垂着胸背着背篓走了,看着方向似乎离着舒家所在队伍不远。
舒婉自然没能找到野菜,回去时苗凤娇瞧了一眼,脸直接拉下来,“吃东西比谁都积极,干活的时候这么没用。菜都找不回来一点儿,下顿直接啃泥巴得了。”
听她这话,舒婉就想塞这娘们儿一嘴巴泥巴。
但现在不行,身体虚着,就算刚才偷摸的吃了一顿好的,也就勉强让她身体有了点儿力气。至于对抗这一家子混球,她现在还是力有不逮。
如今逃荒,生活困难,舒家算是好的,好歹有一辆驴车,全部家当都在驴车上堆着,而大部分人家都是家里男丁用扁担挑着家当,那辛苦自然更多一些。
舒家除了他们这一房还有个二房,为了生存,两家一直挨着走,但各家管各家的事儿,所以舒婉也不用指望二叔一家能帮忙,能不上来啃一口就不错了。
算算时间,二月时他们便开始逃荒,一路出了安州进入随州府境内,已经过去两个月,接收他们的官府依然没有,存粮却消耗的七七八八,到了最后,吃喝一减再减,哪怕已经到了春季,周边能挖的野菜也越来越少。
然而遭灾的不止他们家乡,这一路走来,逃荒之人是越来越多,队伍也是越来越长,沿途偶尔有不逃荒的村子,各个都是闭紧门户,组织青壮防守,生怕逃荒之人赖上去。
卖儿鬻女屡见不鲜,舒家虽尚有一头驴,也不舍得卖掉,反而更倾向于卖掉舒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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