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屋内,都只剩下了呜咽的哭声。
梨端县主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不是,这什么情况?怎么就哭上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迷茫的去看盛君尧,却见盛君尧眉眼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门外匆匆赶来的管家颤声禀报,“大小姐,姑爷迎亲的队伍到了,该,该如何安置?”
梨端县主听到这个,顿时瞪大了眼睛,盛君意是个蠢货吗?
她冲着门外就喊,“你们家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管家也语无伦次,“侯爷夫人他们都去了老夫人那里……”
梨端县主被噎住,总不能真的这个节骨点上,广平候府的老夫人真去世了吧?
这都什么事儿啊。
盛君尧看了薛婉宁一眼,收回视线,对着梨端县主说道:“县主,这里混乱,你先回去。”
“我……”梨端县主面对别人都是气势汹汹斗志昂扬的,但是面对盛君尧她就总是下意识的乖巧,眼下她心里急的要冒火,嘴上却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本来是想来帮忙的,没想到竟然会被搞的这么措手不及,她一时间又有些自责,担心自己这帮忙是不是没帮好,还帮了倒忙。
可让她就这么走了,她非得气死不可,她宗梨端的生命中就没有放弃两个字!
她干脆心下一横,冲着盛君尧说道:“我不走,我是来抢婚的,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盛君尧愣了一下,惊异的看着眼前跟陆泱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一时间有些懵,还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其他人只顾着哭,并没有注意到两人说了什么。
他只得压低了声音,“县主,我心里有数,会好好处理的,你不必担心,我知道你跟泱泱是好朋友,劳你为我的事情奔波,我心中甚是感激,你先回去,跟泱泱说,信我,好吗?”
他眼眸温柔宁静的看着她,梨端县主只觉得胸腔那颗心脏,像是不受控制的想要跳出来。
比之当年他把她从绝望中救出来的时候尤甚。
他说信我,明明是让她对陆泱泱说的话,可却好像是穿透了她的心膜,钻进了她的心底一样,让她完全不受控制的点了下头。
盛君尧唇角轻轻的翘了一下。
两人谁都没注意到,角落里垂眸的薛婉月,羡慕的朝着他们看了一眼。
梨端县主仍旧是不太放心,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再给盛君尧添麻烦,只得磨磨蹭蹭,不甘不愿的挪着小步子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吵嚷声。
她飞快的拔腿就跑了出去,只见陆泱泱抱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身后乌泱泱的跟了一群人,全都在紧张的跟着陆泱泱。
陆泱泱瞧见梨端县主,眼皮轻抽了一下,飞快的给她使了个眼色,梨端县主脑子跟着一抽,大声喊道,“天啊,老夫人,你死的好惨啊——”
陆泱泱往前走的脚步差点一软。
然后这时,屋内原本呜咽的哭声瞬间放大,薛家的姐妹们搀扶着薛婉宁,薛婉宁娇弱的跪倒在地,“父亲,母亲,婉宁有罪,若因婉宁的亲事连累祖母,婉宁万死难辞其咎,又岂能在这样的日子里成亲,还请父亲母亲恩准婉宁回老家为祖母守孝,待满了孝期,再商讨婚事。”
“婉宁啊——”广平侯试图说什么,被薛婉宁打断。
薛婉宁跪在地上,冲着众人重重一拜,“父亲,婉宁心意已决,请父亲成全婉宁的孝心,也请世子成全婉宁的孝心。”
广平侯着才看见竟然盛君尧也在,他这顿时眼前一花,险些站不稳,急急的跟盛君尧解释:“贤婿,贤婿可莫要误会啊,婉宁她就是被吓到了,你可千万别听她胡说,这婚事可万万出不得岔子啊,这大喜的日子,宾客都要到了,你看,你看这……我们老太太就是最近脑子糊涂吃错了东西,幸亏了你们家这位,这位表姑娘,不知道怎么扎了那么几下,吐了一场,这已经没事了,贤婿,这迎亲的队伍都到了,吉时可耽误不得啊,你说是不是?”
广平侯满脸忐忑的看着盛君尧,跪在地上的薛婉宁却陡然指尖用力,蓦地抬头看向被陆泱泱抱着的广平候府老夫人。
陆泱泱示意人拿了个椅子过来,将广平候府老太太放到了椅子上,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老太太,可以睁眼了,游戏结束了。”
广平候府的老夫人方氏顿时跟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惊喜的睁开了眼睛,冲着陆泱泱伸出手:“你答应我的糖呢?我的糖,说好了我装睡,给我糖的,快给我,快给我!”
陆泱泱从荷包里摸出一把糖块,放到了她手上。
方老夫人喜滋滋的将糖块塞进了嘴里,“好吃,好吃,吃喜糖,今天大姑娘出嫁,吃喜糖,大姑娘出嫁!”
陆泱泱冷淡的看向脸色煞白的薛婉宁,“薛大姑娘,贵府老夫人所患之症乃痴症,容易完事,但只要细心照料,再活个一二十年也不成问题,不知道薛大姑娘着急守的哪门子孝?”
薛婉宁垂着眉眼,紧攥着掌心,身体微微颤抖着。
“噢——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就是薛婉宁你不想嫁给盛大哥呗,那你找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