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乌城之后才知道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糟糕,三十万大军军心不稳,走在大街上百姓们眼中流露出惶恐和谨慎。
陆景宁心情有些沉重。
“陛下。”
身后侍卫一脸焦急:“城南百姓发现了废墟里被掩埋的药渣,周遭百姓的鸡鸭误食之后全都死了。”
她脸色微变,疾步朝着城南方向走,脸色紧绷。
半个时辰后赶到了城南方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味还夹杂着一股腐臭味,四周围着几个百姓,还有数十个侍卫。
“即刻封锁消息,再派人补偿百姓的损失。”陆景宁对着落冰叮嘱。
落冰点头转身离去。
随后又召来了几个大夫,手捂着口鼻做好防御,去现场查看,四周种着庄稼只有这一片空地寸草不生。
“这座村庄叫杏山村,这片地被老牛家开垦,才发现了地底下埋藏着东西。”
“奴婢打听过了,这四周不少人都闻到了怪味,就是一直找不到原因。”雪鸢道。
“有多久?”
“两个月有余。”
陆景宁脸色一沉,静静地等着大夫将残渣挖出一部分,从配料中看看这些药究竟是什么。
许久后,其中一个大夫脸色微变,逃难似的扭头就跑,却被雪鸢飞身拦住,拎着衣领子扭送到了陆景宁面前:“跑什么?”
大夫支支吾吾。
“这是治什么的?”
“是……是治花柳病的。”
陆景宁眉头一皱,在焦急等待过程中她想过无数种病,甚至连瘟疫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花柳病。
“这么大一片的药渣全都是治花柳病的,从症状上病情应该还很重,若不及时治,会浑身溃烂而死的。”
那大夫嫌弃地看着药渣,恨不得自己没来过。
陆景宁看向其他大夫,几人脸色一样,确定了这就是治花柳病的法子。
见状,陆景宁心里咯噔一沉。
这么说乌城里有一大批人染上了花柳病?
消息一旦传出去,必定会乌城大乱,想到这,陆景宁扬声命令将所有知道消息的,接触过此地的全部圈禁起来,若有人敢散布谣言,格杀勿论!
“陛下,陛下,我上有老下有小,此事与我无关啊,求陛下开恩。”大夫冲着陆景宁磕头。
其余人见状还以为陆景宁要杀人灭口,吓得赶紧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
陆景宁沉声:“孤不是要杀了你们,待此事调查清楚后,自然会放了你们。”
“可是……”大夫再开口,却瞥见了陆景宁眼底的冷意,吓得缩了缩脖子噤声。
回到驿站时城内还是一如既往,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站在院子里召见了十几个暗卫。
“孤要立即动身去一趟北齐陵城,三日之内释放出陵城出现瘟疫假象,第四日,再去盐城,鹤城……”
既要闹,谁也别想逃脱。
叮嘱完,十几人转身离开。
可陆景宁的心还是沉甸甸的,直到步晏归来,她皱着眉说起了城南的事,步晏道:“半年前乌城几个青楼来了一批妓子,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
触及陆景宁白皙的脸庞,有些龌龊话步晏难以启齿,蜷着拳抵在了唇边轻轻咳嗽两声:“这些姑娘容貌倾城,手段了得,慢慢地在乌城扎根,乌城不少人染上这种病,也只能私底下去找大夫查。”
“那军中呢?”
“还在查。”
这种病短暂的时间内不致命,时间长了,就会令人浑身无力,算算日子,半年左右也快发病了。
难怪北齐和东林蠢蠢欲动。
“这帮人居然用了这么下作肮脏的手段,可恶!”陆景宁心口起伏,这病一旦在军中爆发,不必敌人出手,自己就溃不成军自取灭亡了。
陆景宁看向步晏:“若要医治,需要多久能治好?”
“最少半年。”
陆景宁眉眼间尽是冷意:“来不及了,说不定哪一天北齐大军就攻过来了。”
沉思了一会陆景宁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看向了步晏:“乌城绝不能丢,若是从西北调取十五万兵马,再将身子不适的士兵给替换下来,腾出个地方安置。”
这个法子他也想过,只是一旦调取兵马肯定会大动干戈,北齐的人虎视眈眈,说不定还不等这些兵调来,就已经发动攻击了。
上辈子乌城因为边防图丢失,北齐大军攻打过来,死伤无数,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陆景宁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守护乌城。
“若想给乌城争取时间,还有一个法子。”步晏淡声说:“若是能夺得北齐皇权,搅乱了北齐军心,让对方无暇顾及南梁。”
步晏缓缓站起身,一只手束在后腰处目光眺望远方:“这也是一劳永逸,减少损失最好的法子。”
“孤陪你一同去。”
“不可!”步晏猛地转过身:“北齐不是南梁,我未必能护得住你,北齐人若知道你来了,定会不顾一切活捉你。”
抓到了南梁皇帝意味着什么?
随时都有灭国的危险。
陆景宁一脸严肃地说:“来之前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