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事是无人知晓的,可偏偏覃五某一日去找赵大海时,还未进院就听见了两人的吵嚷声。
虽七七八八听不真切,但最后赵大海夺门而出也确有此事。当天,赵大海因为谢氏与他争吵,还拉着覃五喝了一夜的酒,并让覃五保密不告诉任何人。
可就算是一个人不说,他们家总是这般,也有不少人都知晓了。
江瓷忽然想到,那日见到槐儿的时候,他们家的小孩子也称这二人吵架。若非真的脾气不好,谁有能够真的忍心当着孩子的面争吵。
“赵大海可与你讲过,他和谢氏因何吵架?”江瓷隐隐觉得,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与这案子有着关联。
覃五低下头否认,可眼底那一抹慌张是骗不了人的。
陆知白上前一步抓住覃五的手腕,坏笑一声道:“我这只手可是摸过谢氏尸体的”说罢,他故意停顿下来看覃五的反应。
果不其然,覃五被吓得瞠目结舌,想要抽回自己被抓着的手臂,却怎么也没有陆知白力气大。
“这谢氏才出事,这回恐怕魂还没走,她要是见到你说假话隐瞒实情,午夜梦回时会不会去找你啊?”
啊啊啊啊——
覃五被吓的腿软,一个踉跄险些瘫跪在地上,是被吓得不清。
“不不不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只是只是大海喝多了说了点醉话,说什么孩子不是他的,这咋可能嘛!”
覃五支支吾吾的说完,似感觉背后有一股阴滋滋的风一般,使劲打了个哆嗦。
也不知道是真的被陆知白吓傻了,还是真的见到了什么东西,转头连跪带爬跑出院子。
“去跟着他,别出事。”江瓷交代着程晏。
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知白,这人好不容易吐了口,就这样给吓跑了!此刻陆知白满脸的云淡风轻,似在炫耀自己的厉害。
“大人有想法子驳斥我的时间,倒不如再找找有什么是不属于谢氏的东西。”陆知白懒懒的说了句,打心里将江瓷的微表情琢磨了个透彻。
他就知道,江大人眉头拧的像麻花,脸色黑的够呛,再不转移话题恐怕下一秒就要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还是尽量莫给自己找不痛快。
江瓷没好气的应了声,若不是找证物要紧,否则定好好教训他。
陆知白说的很透彻,便是谢氏早早与人苟合在一起,所以家中不可能一点都不留下‘别人’的痕迹。
在谢氏的梳妆台上,大大小小放着好几瓶胭脂水粉。谢氏年轻也爱打扮,江瓷闻了闻,这几个都不像是昨日在谢氏身上问道的那个味道。
江瓷忍不住自言自语分析:“这桌上摆着的几乎没使用过,那平日里擦的难不成还藏起来了”
心下有了想法以后,江瓷将整个梳妆台的东西全部撤去了一边,里里外外研究了了个仔细。
最终在抽屉的一角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面,是一瓶外部磨的有些斑驳的白色圆瓷瓶,瓶上还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打开后,里面的胭脂已用了大半,甚至瓶底凸起的部分已经见了白色的瓷,看起来是已经用了很久了。
“赵大海还真是个憨人,自己妻子暗送秋波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直还能对她这般好。”江瓷忍不住感叹。
不一会,陆知白也从屋子的另一边找到线索过来。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条淡粉色的纱裙,裙摆上微微带有些泥土。
反观谢氏在死前穿着的衣服,都只是粗布麻衣,家中这条纱裙倒和瓷器一般显得格格不入。
“赵大海是个大老粗,应该想不到送女人这般精美的裙子。况且,这还是去年最流行的款式。”陆知白分析的自己的看法,这很有可能就是别人送给谢氏的。
江瓷将胭脂瓶递给陆知白,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现在三条线索,胭脂铺,成衣铺,还有瓷器店,陆仵作先选?”江瓷挑眉,时间紧迫,这三条线索需要同时进行才可以。
想都不用想,面前的人又开始狡猾的想要推脱,“江大人,在下只是个仵作,只管死人的事。”
谁不知道他是个仵作?
陆知白是仵作,不仅对尸体,观察任何事情都细致入微,帮助调查是完全没问题的!更何况他是在县衙领俸禄的,花了钱的不用白不用!
江瓷态度强硬,“这不是商量,这是本官命令陆仵作。”
去也要去,不想去也要去。
最后没辙了,陆知白选了胭脂,潇洒出门。
而此时程晏也回来复命,将那覃五已经完好无损的送回家中。
倒是回来的正好,程晏虽然是个大老爷们或许不懂女人的衣裳,但若是去成衣铺说是给自己家娘子买,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三人兵分三路,在闹市中穿梭。
乐安县只有一家瓷器店,不管是商贾还是贫民,只要将自己手中的银子和想要的效果告知,这家店皆能做出不同的品质对待不同的客人。
因此生意格外的红火。
店小二见江瓷走进,一身便服的他并没有被认出来,店小二只是当做普通的客人来招呼道:“哎客官,您是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