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名字我没骗你的,曦是我的字,我名辰生。”
曦,也就是宫辰生见自己都坦白从宽了,媳妇儿还是半天没给他一点反应,自从昨晚之后就没有平复下来的心,这会儿更乱了。
他现在只能祈求她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但千万不要因此就不要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宫辰生冥冥之中就是知道,如果不能让洛洛原谅他的话,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将到此为止了。
他还想要跟她一生一世,甚至是永生永世……
可惜月洛洛既没想着骂他,也没准备打他。
只是依然一脸平静到近乎没有表情地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既然你承认你就是我口中的暴君,那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
“媳妇儿,你说。”
“知道那被你册封的淳妃吗?月丞相和他的夫人担心他们的女儿在宫里受苦,最后让庶女代替嫡女入了宫。”
“什么!?”
月洛洛是月府的庶女这件事,他是早就知道的了。
也就是说当时的淳妃就是……
那那一晚因为他的命令而最终丧命的岂不是……
这一刻宫辰生终于明白了她之前为什么会说自己讨厌暴君的真正原由。
这让他觉得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那天晚上,他哪怕只是去看受伤的淳妃一眼,是不是早就和她相遇了,也就不会有后面这样的误会……
甚至是在更早的时候,当他被那股力量控制着莫名其妙地颁布了宣月府嫡女入宫为妃的圣旨时,没有因为想看那股力量要玩什么花样而选择将计就计的话,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从一开始也就不会发生了。
宫辰生无法想象被迫替嫁,还被当成刺客刺伤时,月洛洛该有多绝望。
因为光是想到她因此受到的伤害,他的心就痛到无法呼吸。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般那么痛恨那股企图掌控他人生的力量。
这股恨意的不断滋生令他一度想要毁天灭地。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体内那股之前只是被暂时安抚住的力量,终于再也压制不住,犹如洪荒之力般瞬间冲破了禁锢的枷锁,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月洛洛这会儿的心情也算不上多好,毕竟她本来就对暴君的感观很复杂。
不仅仅是因为原主的纠葛,还有他立妃的这个行为本身。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以其他位面的灵魂碎片转世的那些男人来定义他,但这真的很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又想到昨晚他毫无征兆就被控制了的异常情况,难道是他的灵魂被人动了手脚……
还没等陷入沉思的月洛洛理清自己的思绪,便被身边突然爆发出来的灵力波动给惊得彻底回过神来。
“曦?!”
只见面前的男人不止突然开始引气入体,修为还肉眼可见的节节攀升。
这已经不是内息紊乱的级别了,更像是体内的某种封印解除,元神即将归位的情形!
但与此同时,他眼底的红光也昭示着他此刻状态的不同寻常。
随着他的修为越发深厚,那红光愈盛。
也是这个时候,月洛洛终于在他的灵力中捕捉到了一股微不可察的魔气。
那是绝对不属于他的气息。
果然就如她猜测的那般,他的灵魂被人动过手脚。
而且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对方还是用的最恶毒的以魂养魂的邪术。
这个邪术,顾名思义,就是利用一抹恶魂直接附身在被施术者的灵魂身上。
靠汲取被施术者的魂力为生,被施术者的灵魂变得越强,恶魂对其的侵害和掌控力也就越强。
眼看着如果就这么放任下去,恐怕曦的成功归位之际,也将是他彻底被侵占,或者直接魂飞魄散之际。
月洛洛自然不可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即便她这会儿还没有完全原谅对方的隐瞒。
她也不可能放任她的人被旁的不知道哪个阴沟里的老鼠给伤害了。
只见她当即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调动全身的灵力的同时,以血为引,点在曦的眉心处,开始勾勒出一个十分玄妙莫测的图案。
完全陷入到某种忘我状态中的曦,此刻除了眼底闪烁的红光,根本无法对月洛洛的动作作出任何回应。
直到月洛洛将净化神魂,能强行破除一切邪术的符文画完最后一笔,收回手开始掐诀,曦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才开始出现了痛苦和扭曲。
想要将那附身的恶魂强行剥除,需要承受怎样锥心刺骨的疼痛,曾经就亲身经历过的月洛洛对此再清楚不过。
灵魂的撕裂让曦几乎维持不住跪着的姿势,但哪怕如此,哪怕他此刻的意识深陷混沌,他也凭借着本能,靠着可怕的意志力没有倒下。
因为他知道,媳妇儿还没原谅他……
全力结印的月洛洛,也同时将他的一切隐忍和本能全都看在了眼中,一时间心里还有没释然的地方也全都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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