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凛的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姜心仪的耳朵里。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蒋思凛的恶趣味,或者他有什么别的目的,姜心仪现在说不了话。
她同样也听到了苏甜甜的求救。
这说明,虽然蒋思凛关着苏甜甜,但是他没有用布条封上苏甜甜的嘴巴。
于是,底下的程安北就只能听到苏甜甜的求救声。
姜心仪此刻不由得在想,程安北这次来,是为了苏甜甜,还是为了她?
方才如果不是程安北打了电话,说他已经抵达,她恐怕真的要被蒋思凛吃干抹净了。
一想到此,姜心仪浑身就一阵的恶寒!
她眼角带了一点泪水,试图挣脱锁链,可是只能弄得越来越近。
如果只是绳子,她还可以用蛮力,或者用牙齿咬开。
可,蒋思凛不是傻子,他不会允许自己手里的人质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所以姜心仪手腕上已经出现了血痕。
血肉翻飞,疼痛感切齿腐心。
姜心仪回头,看到自己两个手腕都已经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血水汇聚在地上,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试试,能不能弄开这个锁链。
铜锁有点生锈,姜心仪环顾四周,除了那把被蒋思凛踹倒的椅子以外,室内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姜心仪于是跪在地上,用膝盖的力量让自己身体前倾,可还不够,她的手动弹不了,只能用这个办法让自己靠近椅子。
还差很长的一段距离,姜心仪又开始伸直了腰,想用牙齿咬住凳子,把凳子给拖过来。
楼下再出传出交谈。
“你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么?”程安北眸色冷得吓人。
蒋思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满脸都是不屑:“我已经无路可退了,那有什么办法?把我逼上绝路的不就是你们程家么?”
“你当然可以不管你自己,大不了就是被枪决。”程安北说话时,不动声色地逼近,“那你父亲呢?蒋总?还有你母亲呢?你家里的亲戚,你的朋友们?”
“哈?”蒋思凛的眸色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因为程安北的确说到了他的软肋。
虽然他蒋思凛是个纨绔,可也不是没有心的,至少,他很爱自己的家里人,也一直都仗着父亲和母亲的疼爱有恃无恐。
但程安北这句话提醒了他,如果他真的摁下遥控,让这片矿场被炸成废墟,他死罪难逃,还会连累家里人。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把他们蒋家当个笑话,父亲和祖辈的努力也都会毁于一旦。
蒋思凛于是犹豫了。
他一开始以为,只要自己发疯,高兴了就好,大不了他承担后果。
可程安北显然说中了,他不是一个人。
蒋思凛忽然回过神,拿起喇叭冲着程安北警告:“不许过来!!滚开!!谁允许你动了?!”
他的咆哮差点掀翻了房顶。
程安北站住不动,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并没有选择和蒋思凛硬刚,而是安抚情绪:“好,我不动。”
“你放了楼上的两个人,我赔你一根手指。一人做事一人当。”
程安北说这句话后,蒋思凛明显愣住。
半晌,蒋思凛才神色古怪地大笑起来,而且是捧腹大笑,仰天大笑: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程总,我没听错吧?”
“你说你赔我一根手指?”
蒋思凛脸色骤变,直接把手里的喇叭给砸在了地上,把喇叭砸得稀巴烂,零件都从楼梯上一路滚到了程安北的脚边。
“赔我?你赔我一根手指就够了?就能解我心头之恨了?我的腿呢?我的名誉呢?我蒋家为了救我,打官司花的钱呢?”
程安北冷然:“有话都可以商量,没必要拿无辜的人挡枪。”
“无辜?”蒋思凛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只剩下愤怒,“她们两个可都不无辜。既然不愿意跟我,那就是贱人。而且,这两个贱人还撺掇你来针对我。”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只能救一个。”蒋思凛突然从他的裤兜里掏出来一个遥控器!
“你看到了吗?程总,你不是一直神通广大拒人千里之外么。我非要你选。”
“左边这个蓝色的,摁下去,水笼就会停止放水。右边这个,摁下去,姜心仪的电子手铐就能解锁。”
听到这话,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均是一颤。
姜心仪已经在努力想要把椅子拽过来,利用椅子来解锁,可她不管怎么样都碰不到那个椅子。
分明这把椅子离她也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如果姜心仪的腿和手都能行动自由,她只要随便伸伸手就能够到。
但现在,她需要歇斯底里地伸长脖子,甚至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拉扯开了,但仍然够不到那把椅子。
这椅子在她眼里就是最后的希望。
椅子的凳腿看上去还算坚硬,如果用来凿断手铐,估计会有用!
可姜心仪听到了蒋思凛和程安北的对话。
她不由得有些愣怔。
她很想扯开自己嘴上的封条告诉程安北,就算解开了她手上的镣铐也没有用,因为蒋思凛还有一个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