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北顿住。
他方才眼中汹涌迷离的情愫尽数褪去,看了眼门外,佣人站在玄关处,紧张地搓手:“程总,这?”
而程安北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仿佛根本不在意薄少珩的一举一动。
在这个关头,反应还如此淡定的人,估计也只有程安北了!
他垂眸,看着怀里已经红了脸色,呼吸不稳的姜心仪。
“你这位学长,跟你一样不知好歹。”
程安北的嘲讽跃然纸上,他面色玩味,眼底冰冷:“擅闯别人的家,是他该有的礼貌么?”
“你,你要干什么?”姜心仪太了解程安北的表情,“你别乱来。”
但显然,程安北不会顺从姜心仪。
反而是她越不想让薄少珩发现,程安北就越是要血淋淋地揭露她。
“让他进来。”程安北道。
不就是想救姜心仪么?
那就尽管进来,正好让薄少珩看看,他出国十年回来还念念不忘的小学妹,正在和别的男人做什么事。
只要薄少珩承受得住!
“是。”佣人本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哪里敢置喙,连忙转身,咔哒一下要开门。
沙发上的姜心仪一下就慌了,她抖了抖自己的手腕,低声:
“程安北!你这疯子,你要干什么?你松开我!”
不能让薄少珩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此刻的姜心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嘴巴还很红,只要外面的人一进来,就会明白刚才发生过什么。
薄少珩是一个好人,他的心思肯定没有程安北这么深沉,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姜心仪,姜心仪也不愿意就这么伤了薄少珩的心。
门外,警察还没到,佣人只能和薄少珩示意:“薄少爷,程总有请。”
保镖伸手拦了一下,皱眉:“少爷,这不好,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我们没法和老爷子交代。”
薄少珩却撇开了保镖拦路的手:“无妨。我和他都是男人,真的发生了什么,难道我还打不过他么?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保镖欲言又止。
这老爷子明明三令五申,让薄少珩不要和姜心仪扯上关系。
为什么薄少珩刚刚从家祠里罚跪了出来,还是义无反顾地跑来找姜心仪?
难道……
他真的动了情!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几个保镖都是面如土色。
薄少珩却已经带上门,走进了程安北的家。
客厅里没有光,窗帘也已经被拉上,空气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似乎是程安北一贯用的香水,冷松气味。
然而,当薄少珩靠近的时候,却发现,沙发上的男女抱在一起!
“心仪!”薄少珩当即红了眼睛。
姜心仪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程安北亲吻。
“唔……!”姜心仪在间隙里漏出一声嘤咛。
在看到程安北把姜心仪摁在沙发上强吻的那一瞬间,薄少珩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几天,薄老爷子罚薄少珩跪家祠,无非是在警告薄少珩,他是薄家的准继承人,他父母遇到飞机失事不幸双双遇难,最后的遗言,就是要薄少珩娶了顾青青。
然后重振薄家的威风,坐稳帝都的宝座。
但薄少珩在罚跪的时候,托了自己的心腹,去调查程安北名下的所有资产,一户一户地找,好不容易才得知了程安北的别墅。
结果就听说,程安北在医院门口带走了姜心仪!
他察觉不妙,这才匆匆忙忙赶来。
一进来,就看到让他嫉妒得要发狂的一幕。
程安北在亲姜心仪!
曾经,薄少珩连约姜心仪一起出去吃饭,都要表现得彬彬有礼,大学时期他就生怕自己和姜心仪的关系被薄老爷子发现。
如今,他还是要听从薄家的话,娶他不爱的女人做妻子。
谁会娶自己的妹妹做妻子?
薄少珩无数次说过,他只把顾青青当自己带妹妹看待。
可惜,薄家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老爷子更是巴不得明天就能抱上大胖孙子。
“你放开我!”姜心仪的声音打断了薄少珩的思绪。
他顿时愣在了原地,胸腔里的火熊熊燃烧,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程安北!你现在在做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随意地抬眸,眼底是冰冷。
他松开姜心仪,好整以暇地整理了自己的衣领,看上去衣冠楚楚,矜贵清冷。
“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么?”
“你明明知道心仪不愿意!”薄少珩脸上起了怒意,“你怎么还敢!”
“我有什么不敢?”程安北嗤笑一声,面带讥讽,“薄少爷,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离开的这十年,姜心仪一直都在我身边。”
“这种事情,我们不止今天做了。过去十年的每一天,我们都在做。”
“而且姜心仪,随叫随到。”
薄少珩再也听不下去,心在滴血,他发狂一般地冲上来,却被房间里冲出来的几个保镖给拽住,摁在了地上!
巨大的压力逼得薄少珩不得不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