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内旖旎的气氛。
姜心仪起身,恶狠狠地瞪了程安北一眼,警告:“你不要发出声音。”
“不是请来的朋友么?”程安北淡淡,“怎么不邀请进来一起?”
“你少说两句!”姜心仪的脸都差点泛红,她心虚地看了看猫眼,瞥见门外人的脸,更是心中震颤不已!
居然,是薄少珩?!
薄学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
姜心仪的瞳孔骤然缩紧,心脏像被放在火上烤。
里面坐着一个瘟神就算了,门外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要是让薄少珩知道程安北在自己家里,还指不定薄少珩会怎么想……
姜心仪并不想让薄少珩误会。
学长是个好人,姜心仪愿意和他交朋友,在朋友面前,她不能丢面子。
当然,她也不可能让薄少珩在外面干等。
犹豫几秒后,姜心仪拉开门,只露出一条门缝,她想尽可能地用眼神示意薄少珩,自己现在不太方便,可薄少珩逆着光,根本看不清姜心仪的表情。
他笑起来,温和:“心仪,晚上好。”
“我本来不想冒昧打扰你的,可今天这个日子很特殊,如果错过了,我永远没有机会弥补,所以我自作主张地过来找你了,还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薄少珩身上有着与他的家世背景全然不符的温柔。
他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举手投足永远优雅,背后又有一整个薄家支持,游刃有余,待人谦逊。
薄少珩一开口,就让姜心仪根本怪罪不了他。
“学长,你……是来做什么的?”姜心仪眨眨眼。
薄少珩居然也抬起手,他手里拎着一个礼品盒。
“这是我在你们公司附近那家很出名的甜品店给你定的生日蛋糕,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想着为你庆祝一下。”
“上次你不辞而别,我也没有再找你,你还好吗?”
薄少珩担心的眼神落在了姜心仪的额头上!
姜心仪出车祸其实并不严重,轻微脑震荡在林枭的神医手下也很快就痊愈了,甚至,连额头上的疤痕都没留下。
原本姜心仪还以为自己会因此毁容,结果没想到,林枭的医术居然如此高超。
她知道林枭又是薄少珩的朋友,会亲自来帮自己治病,背后肯定也有薄少珩的示意。
所以,姜心仪又欠了薄少珩一个人情。
现在,对方居然还亲自跑来庆祝她生日!
“学长,你……其实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姜心仪的心软成一片,“我还把你当成我的学长,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和大学时期一样,做很好的朋友。”
这个回答,却让薄少珩不是很满意。
他的手悬浮在空中,很执拗地等待着姜心仪接过他准备的蛋糕。
紧接着,薄少珩盯着姜心仪,眼底的失落难以遮掩:“我们就只能是朋友吗?”
“那不然还是什么?”姜心仪并非迟钝的人,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个预感,可是不敢说出来,也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正当薄少珩咬紧牙关,想要鼓起勇气,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表白的时候——
“宝宝,谁在外面?”低哑的男嗓在屋内响起。
这声音刻意被压得很低,尾音带着一股不耐,粗糙沙哑,乍一听听不出来是程安北在说话,可姜心仪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会儿只有程安北光着上半身,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净给她添堵!
尽管如此,听到程安北故意喊她宝宝,姜心仪还是僵了一下。
随后她反应过来,程安北是故意的。
他有精神洁癖,绝对不允许姜心仪接近别的男人。
此刻薄少珩出现,无异于是在程安北的底线上拉扯。
所以,程安北故意用宝宝这样的称呼来恶心姜心仪。
因为,他从不会这样叫她。
每次叫,都是错把她误认为了苏甜甜!
姜心仪的心脏很痛,气得咬紧牙关。
而面前,薄少珩的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发白,他似乎是往里看了一眼,可什么都没看见,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心仪,你今天晚上……有约吗?”薄少珩难以启齿地问。
对这样矜贵的薄少爷来说,能讲“有约”这样的词,都已经是切齿拊心的难受了。
姜心仪干脆屁罐子破摔,笑了笑,“抱歉学长,我有客人。”
客人。
薄少珩不死心,盯着姜心仪,“不是那样的对不对?你们只是……朋友。”
“里面的是谁?我认识吗?要不然,我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再走,是你的大学同学吗?”薄少珩刨根问底。
姜心仪忽然有些烦躁。
她的面色稍微冷了下来,半晌才垂眸,“学长,这是我的私事。”
“你的蛋糕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今天愿意来祝我生日快乐,我很开心。”姜心仪扬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你早点回去吧,现在太晚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
薄少珩如此聪明,又是搞科研的精英人士,不可能听不出来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