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跑到门口朝四周看了看,这个时候大家都去上工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知了在枝头不停的聒噪!
她将屋门关上,将门拴插好,一步步走向衣柜。
站在衣柜前,深吸口气,她动手挪衣柜。
吧嗒一声!
那半扇摇摇欲坠的柜门寿命到此为止,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吓了沈清荷一跳!
心脏砰砰狂跳,她伸手抚了抚胸口,看了眼地上的破柜门,继续挪衣柜。
看着不大的衣柜却是实木的,重的要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推开。
掀开木板,下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
沈清荷在屋里翻出手电筒,慢慢下到防空洞里,她拧亮手电筒,顺着道路往里走。
走了约莫十五分钟,她才看到有些亮光。
走到没路的时候,头顶枯草缝隙漏下斑驳阳光,她伸手掀开爬了上去。
这是一座山,跟村里附近其他山没什么区别。
正值夏季,到处都是知了的叫声,叫得人心烦气躁。
蒋春林半夜钻防空洞就是为了摘野枣?
他肯定在山上干别的事,都怪她昨晚睡得太死,今晚她一定扛住,看看蒋春林到底半夜偷偷上山干什么。
站在洞口朝四周看了会,沈清荷原路返回。
刚费力将衣柜挪好,听到有人敲门,吓得她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谁?”
“是我,大白天的你在家插门做什么?”
门外传来蒋春林冷漠的声音,夹杂着不耐烦。
要命,他不是上工去了么,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沈清荷飞快看了眼衣柜,确定挪到原位了,拉了拉衣角轻吐口气去开门。
蒋春林审视的目光盯着沈清荷瞧,脸有点红,神情紧张,她在屋里干什么?
难道藏了野男人?
今天姜晓辉没有上工。
想到什么,蒋春林粗鲁的一把推开沈清荷,大步跨进屋里,见屋里没有其他人时,冷冽的眉头微松。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偷人?”沈清荷跟进来,气愤的质问。
蒋春林的视线在衣柜处停留两秒,然后看向沈清荷,“你之前可没少勾搭姜晓辉,我还冤枉你了?”
“我……”沈清荷百口莫辩,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突然,蒋春林扬起手,吓得沈清荷后退两步,美眸惊恐瞪得很大。
“你,你不能打我!”
蒋春林怔了下,眉头紧蹙,手继续伸向沈清荷。
沈清荷转身就跑,刚跑一步就被蒋春林攥住胳膊,另只手将她头顶上的枯草取了下来。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今天就没出去。”话落,沈清荷看到蒋春林手里的枯草,急中生智补充道,“我刚扫院子来着,估计不小心蹭上去的。”
“你是把你头发当扫把用了么。”蒋春林讥讽,走到衣柜前,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扇柜门。
沈清荷咬了咬下唇,她都将这半扇破柜门给忘记了。
“我取东西时不小心弄掉了,这能修好吧?”
“嗯!”蒋春林淡淡应了声,看了眼窗外,“我有事要出去,晚上回来我再修。”
蒋春林走到门口,转头问,“你有想要东西么?”
“没有!”沈清荷摇摇头,她想要的东西很多,但她会自己挣。
爷爷书房有很多书,她从认识字后就乱翻,杂七杂八看了许多野史和外国名着。
古往今来,凡是依靠男人存活的女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哪怕她如今沦落到如今处境,她也要想办法自立自强,不能任由命运将她捏圆捏扁。
或许,她无法对抗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但她做到经济独立,就永远不会受制于人,永远都有选择的机会!
蒋春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抬脚走了。
沈清荷一屁股坐在炕沿下,狠狠松了口气。
再穿回去基本是不可能了,在这个年代她上不了工就只能靠别的办法生存。
如今,黑市是她唯一的出路!
沈清荷看了眼做到一半的衣服,拿起来继续做。
天快黑时蒋春林才回来,热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吃了饭,蒋春林就去河边了。
蒋家人大人小孩这个时候都不在家,沈清荷想收拾祁青梅,不能就这样被她算计。
安全起见,她去灶房用锅灰将脸抹黑,本来两条辫子的她打散扎成丸子头,头上再包了一条深绿色头巾,这才出门。
天这么热,祁青梅肯定会去河边,沈清荷躲在祁青梅必走的那条路上的大槐树后面等她。
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祁青梅一个人边走边回头看,好像怕有人看到她一样。
沈清荷看了眼前面的十路字路,一条通往她家,一条通往知青点。
她估计是想去知青点找姜晓辉。
等祁青梅走过来时,沈清荷从槐树后面跑出来,将手里的麻袋飞快套在祁青梅头上,对她拳打脚踢,专往她脸上揍!
爷爷怕她被人欺负,从小就给她报了跆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