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将自己听到的说出来后,白以尘就收到了大家将信将疑神色,生活在法治社会的他们知道人性的本质,但距离恶行最近时也不过是隔着屏幕而已。
他们想象的极限,不是人能做到的最低下限。
冯柔有些不安,“虽然跟他们发生过一些口角,但也不至于这样,将我们关起来之类的……这些人真的不怕被抓进去吗?”
在最开始,他们一时之间不适应这种环境,确实闹了点矛盾和不愉快,生活习惯的差异让他们与本地村民多有摩擦,最近才稍有缓和。
“哼,说不准呢?”
第一个附和的是丁荣,经历过被威胁的男人双手环胸,笑容古怪,“我一个大男人他们都敢动手,更何况你们几个女的?”
“要是真有事我还能跑,你们呢?在原地等着被关吗?”
几句话让在场的女性变了脸。
轰隆——
闷雷炸响,冷风呼啸,乌云不知何时飘到了头顶,滚滚暗色中仿佛酝酿着某种恐怖,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白以尘面上少了点笑,难得认真,“我是亲耳听到他们这样说的,不管怎么样最好提前做准备,如果真的出事了也能第一时间跑出去。”
“未雨绸缪不是坏事。”
程星文擦了擦眼镜,没由来的想到了刚来这里看到的画面,“你们还记得入村前看到的情形吗?”
张巧接上,“那群女孩?”
当时的画面实在令她印象深刻,其他人也差不多如此,章雪好奇道,“我们以为那是当地的习俗,小程是知道些什么吗?”
各方各地的风土人情都不一样,哪怕不理解她也表示尊重。
“王哥说的还记得吧?”眼镜反射的光让人看不清程星文的神色,他吐出仿佛被众人遗忘的字眼。
“选妻。”
“这不是习俗吗?”冯柔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虽然名字奇怪了点,但跟咱们现在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的。”
开口的是白以尘,在所有人眼里,这是一个帅气又开朗的青年,无时无刻都面带笑容,灿烂又阳光,没人不喜欢他。
而现在,一向阳光开朗的青年破天荒露出了一个略显沉重的神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捏着衣摆处的拉链,“那天晚上因为好奇,所以我拉着星文去看了一眼……”
本以为早就忘掉的场景只需要一个引子,就轻而易举地完整浮现出来,女孩们的沉默与麻木、男人的贪婪与欲望、妇人的尖酸刻薄……一一重现他的视网膜前。
被当做物品一样被挑选的女孩,没人过问她们的意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她们送进了吃人的屋子,比能自由放风的牲畜还不如。
“太过分了……”
职业为老师的章羽和章雪感触最深。
“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他们还是人吗!”
张巧嘴毒,一针见血道,“别侮辱人这个词儿了。”
无意中透露出了某件事。
“我说那些男人的眼神怎么如此恶心,原来不是错觉。”
她身材好,前凸后翘,明艳大方,这次出来不过是工作上发生了点不愉快,就来散散心,谁能想到会这样。
“爸了个根的!跟我那死上司一个样儿!”
“离了女人就他爹的活不下去了!?”
心中憋闷的怒火终于爆发,女人将头发随手绑起来,明眸中仿若燃烧着熊熊烈火。
“有本事他们来啊!老娘弄不死他们!”
丁荣不满嘟囔,“喂喂喂,别把男人一棒子打死好吧?”
“再说了,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打趴下。”
就是这种轻飘飘的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张巧恨的要命,嗓音猛然拔高。
“女人!?女人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你他爹的不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没人想到张巧会突然爆发,只觉得眼前一阵风扫过,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眨眼间丁荣就被过肩摔按在了地上,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眼神屈辱!
一个女人……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按倒了!
耻辱!
巨大的耻辱!!
而一脚踩在他身上的女人另一只手在他下半身比划着,森然一笑,“再他爹哔哔,老娘断了你的根喂狗!”
本来上班的时候就够烦了,现在还听到了这种恶心的发言,以前碍于别人议论她强装淑女。
现在?
去他爸的吧!
同为男性的章羽看得眼睛一跳,别过头抱紧了老婆。
程星文抖了抖,假装是个聋子瞎子,什么也不知道,正要跟旁边的人说点什么转移话题时,却发现人不见了。
嗯?
打眼一看,这傻小子屁颠屁颠跑到张巧旁边去了!
兄弟!你是活够了吗?快回来啊!!!
“有事儿?”
张巧现在对男性没有任何好感,处于随时都会爆气的阶段,眼睛一眯。
白以尘是个傻的,他不觉得张巧可怕,而是眼睛亮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