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尘睡醒一觉,到了下午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
他看见‘自己’从枕头底下拿出中午被藏起来的两个肉包子,又找借口支开了身旁的下人,轻车熟路的趁着守门之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过程看的白以尘胆战心惊,每当他以为会被发现时,‘自己’都会看似惊险的躲过去。
属实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能耐。
“阿莹,你吃。”
沈莹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好几次被噎到也速度不减。
见她吃完,白以尘从怀里拿出小水囊,“你漱漱口,别被你娘发现。”
沈莹眼里闪过泪花,身上被柳条鞭打的伤口突然就不疼了,干裂的唇动了动,一言不发的灌了两大口水。
她高高仰起头,喝的用力,试图将眼里的泪水收回去,以及咽下喉咙里的哽咽,但还是有两道痕迹从眼角滑落。
白以尘忽然就慌了,“你、你别哭,是包子不好吃吗?下次我给你带别的馅儿的,对了,府里明日要杀鸡,我给你偷偷留个鸡腿怎么样?”
“阿尘哥,这个给你。”
沈莹嗓音沙哑,胡乱抹了把泪,跑去墙角拿了个东西递了过来。
白以尘心中一惊,“你、你偷偷跑去山里了!?”
沈莹眼底的紧张在听到这句话时消失,将手里的人参重新用布包好,“我运气好,早上去山里找到的,你放心用,一定要好起来。”
人参看上去有些年份,估计能卖上几十两银子,但沈莹就这么给了他。
白以尘想了想,接了过来,认真道谢,“大夫上次还说我的药里缺了这么一味人参呢,有了它,估计我的身体很快就能好了。”
他本来想给沈莹银子的,用银子买下这人参,却忽然想到了沈莹的娘,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要走了。”
两人就这么蹲在角落待了一会儿,沈莹拍了拍衣服起身,她不能久待,不然会被娘怀疑的,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打。
临走时她又问,“阿尘哥,我以后嫁给你做新娘好不好?”
白以尘抿唇一笑,眸里日光融融。
“明天你再来这里,我要是想好了就给你答案。”
沈莹用力点头。
“好。”
这次站起身时白以尘再次接管了身体,眼前一晃有些不稳,有人从身后扶住了他。
“没事吧?怎么笨手笨脚的?”
熟悉的声音让他弯唇一笑,“这不是有你扶住了我吗?”
男孩眉眼划过一丝无奈,极为自然的用袖口给怀里的小少爷擦了擦汗,在看见人站稳后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给你。”
一颗颗饱满红润的山楂外裹着一层晶莹的糖衣,看着就让人欢喜。
白以尘也不客气,接过来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从舌尖传到心底,“为什么给我带糖葫芦?”
男孩轻笑一声,嘴上的话却不着调,“因为我掐指一算,你上辈子买糖葫芦的时候因为掉在了地上一口没吃到,于是可怜兮兮的抹眼泪。”
“而我呢,怕你的眼泪把人淹了,所以这辈子就大发慈悲的给你买一串尝尝味。”
白以尘难得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男孩人不错,但就是不好好说话,总想着气他。
但白眼翻到一半,他顿住了。
!!!
他!白以尘!一个成年人!居然幼稚的翻白眼!?
但转念想到身体偶尔不受控制的事,他很快就心安理得了。
另一个白以尘做的事跟他白棉花有什么关系?
正陷入自己思绪的白以尘没发现,被他称作‘不着调’的男孩眼中的柔软喜欢与压抑愧疚。
也没发现那几次想要抚摸他脑后,又在即将触碰到时蜷缩的指尖。
就这样吧。
他想。
白以尘发现这个男孩总是神出鬼没的,每次都在沈莹离开后突然出现,而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各种小点心,再给他讲述集市上的事,例如:
“总是挎着一个篮子卖花的张大妈最讨厌别人叫她大妈,每次有人这么叫她,买花的时候都会被贵卖一文钱。”
“有个卖糕点的小贩年纪不大,却很喜欢钱和跟别人聊天八卦,有时候讲着讲着想不起来了就会抓耳挠腮闹心一整天。”
每当讲完这些,白以尘的手里就会被男孩塞一把剥好的花生,他问过,“我自己可以剥的。”
男孩头也不抬,撸了一把他的脑袋。
“吃你的。”
于是他就不说话了,奢侈的一次吃两粒,很过瘾。
有人给他剥也乐得轻松。
这朋友没白交。
等到晚上白以尘再次失去身体控制权时,一觉醒来的他发现自己身高窜了一大截,突然就从男孩变成了小少年。
摸了摸后脑勺留出的一缕长发,他唤了一声,“姜妈妈,你帮我拿条发绳绑起来吧。”
‘噼里啪啦’
没有回应,他疑惑地走出了卧室,看见了一脸镇定的小夏和慌张不已的姜圆,地上还散落着玉佩和一锭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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