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晋王殿下......可曾有回信......”
入夜,在梁州府的议事大厅内,衣着华丽,手拿镶嵌着宝石翡翠折扇的陈贺,对着上位的位置发问。
此时,在这梁州府的议事厅内,二皇子刘克晟与自己的左膀右臂李有寻,以及陈贺,还有军中那些忠于刘克晟的亲信,借着昏暗的灯光正在商议军政要事。
借着房间内不断跳动的微弱烛火,只见刘克晟等人的脸上,全都是眉头紧锁。
尤其是刘克晟。
此时的二皇子殿下,早已不复当年的神采。
想当年,还在京都皇宫之中的时候,二皇子刘克晟那可是仅次于京都纨绔美男子的许少杰,被称为风流倜傥二殿下。
那时的刘克晟,英俊潇洒,意气风发,虽然时时刻刻谨记谨言慎行,显得有些谨小慎微。
但是,作为众多皇子之中,地位仅次于当时的太子刘克用的皇子,刘克晟亦是当时京都城中,众多达官显贵家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梦寐以求的的如意郎君。
并且,当时的刘克晟,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在京都城中也是出手阔绰,广交宾朋,那京都城中谁见了不得说一个好字。
只是,现如今这个在夺嫡失败之后,一路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刘克晟,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京都城中人人艳羡的二殿下了。
现在的刘克晟,面容早已不似当年那般英俊,憔悴的仿佛不似他这般年龄的男子。
那深陷的眼窝内,一双布满怨气和血丝的双眼,似乎也在不断的诉说着刘克晟这些年的不易之处。
似乎长时间吃不饱饭,而消瘦的身形以及向内凹陷的脸颊,哪里还有那名满京都的二殿下的风采。
现在的刘克晟,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即将油尽灯枯,行将就木的老者。
甚至刘克晟的发丝,都已经出现了斑白的迹象。
“哼......想来这八皇叔,也觉得......孤就已经是颗废棋了吧。”
刘克晟没有抬头,只是思绪飘回了当年自己在凉州与自己的八皇叔相处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闲来无事的刘凌,总喜欢找刘克晟这个自己最看好的子侄,教授他一些军政上的经验,还有,就是饮酒对弈。
那个时候,身为凉州刺史的晋王刘凌,就会经常告诉刘克晟。
对弈之时,不论是准备了多久的棋局,亦或者是排兵布阵了多久的杀招,只要是被对方识破,那便是失去了他应有的价值......就该是废棋,是弃子......
不论是之前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弃子,就只有舍弃一个选择。
若是不甘心,还要投入更大的精力,承担更大的风险,去挽救这颗弃子。
那么最后,这场棋局,就会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当时的刘克晟,只觉得刘凌这番话,是在教授自己下棋的技艺。
现在想来,刘凌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在提点自己。
正是有了这种舍弃弃子的果断,才有了现在的凉州铁骑。
当初刘凌没有参与的夺嫡之战,便是弃子......
现如今的刘克晟......亦是弃子......
“那......那殿下......小人的姐姐......”
正当刘克晟的思绪,还沉浸在突然顿悟的自嘲之中的时候。
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刘克晟的耳边响起。
只见一个文人打扮的青年,面色惨白的跪在刘克晟的面前。
这人虽然是一身的文人打扮,但是行为举止,神态语调,压根毫无文人的仪态和风骨可言。
此人虽然生的俊美,颇有男生女相的意味,但是却浑身散发着一股猥琐,谄媚的丑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服侍了刘家四个男人,已故先帝刘成四大宠妃之一,清妃杨玉清的弟弟,杨玉德。
说起这个杨玉德,原本因为姐姐杨玉清与景王刘景有染,便留在了景王府做了景王府的总管。
平日里仗着景王刘景这个靠山,在梁州称王称霸,狐假虎威,又仗着自己生的俊俏,祸害了不少梁州的女子。
后来景王刘景兵败被杀,刘克晟占了梁州,也占了景王府,怕失去靠山的杨玉德,便鼓动自己的姐姐去勾引刘克晟。
虽然名义上杨玉清是刘克晟父皇的妃子,不过这点伦理道德的东西,对刘克晟这个,杀光了他父皇嫔妃和不少兄弟姐妹的狠角色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更何况这个杨玉清,实际上的年龄也年长不了刘克晟几岁,并且杨玉清容貌绝艳,又修得一身技艺高深的房中术,一身媚骨。
这刘克晟自然是逃不过杨玉清的勾引,爬上了杨玉清的鸾床。
这样一来,杨玉德又靠着自己的姐姐,当上了刘克晟的狗腿子。
现在,杨玉德得知自己的姐姐,去了凉州之后,并未按照刘克晟的要求,鼓动晋王刘凌倒向刘克晟这边,自然也是吓破了胆子。
“玉德......莫慌,你姐姐的事情,与你无关,事不成不在你,也不在你姐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