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延看出来奶奶没有大碍。
他又抬头看了姜蔓一眼。
她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是方才可怜兮兮的表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得意。
“你呢?也怕她?”傅政延仿佛一个班主任, 在问班里调皮捣蛋的学生。
他似乎了解姜蔓此刻的所思所想,也知道她即将要撒谎。
“怕啊,我好怕~”姜蔓颤颤巍巍地说到。
“唔,你还怕?怕她什么?”傅政延唇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要看看,姜蔓还要耍什么心机。
“她心眼那么多,动不动就算计我们,我怎么能不怕?”姜蔓有点儿生气了,觉得傅政延好像在看笑话,“这次是侥幸,被保安发现了,下次呢?而且,电梯坏了,怎么连警示牌都没有?还是警示牌被她拿掉了?”
“就是政延,你问问物业。”奶奶躺在病床上附和姜蔓。
傅政延给物业打了电话,物业说这事儿已经查了,江茴那层和一层的警示牌已经被拿掉了,但是没有监控,很难知道是谁拿走的,不过江茴家的对门,有两个熊孩子,不排除是他们恶作剧。
傅政延感到一阵脊背发寒。
在他把江茴调离医院的时候,还不确定这件事情是江茴做的,但毕竟奶奶是因为她才进的医院,而且,姜蔓一直在他跟前撒娇……
可现在,他确定,就是江茴干的,如果是孩子恶作剧,不可能刚好把一楼和九楼的警示牌都拿走。
想到此,他拉开房门出去了。
医院院长正在和江茴说话,说她的处理结果,上级决定把她调去安顺医院。
安顺是淮州市的一个远郊县,心脑血管外科更是藉藉无名。
江茴很生气,根本不想去。
“院长,是我的医术不够高明,治死了人,还是我没有医德不救死扶伤?相反,我是淮州大学附属医院的主治大夫,办公室的墙上挂的全是锦旗!”江茴十分不忿。
她虽然喜欢傅政延,可她也很重视自己的事业。
她家庭条件不好,好不容易从农村考出来,出国读了博士,怎么甘心屈居一个小县城?几乎跟乡村卫生院差不多了。
看到傅政延出来,江茴眼里闪过一丝光。
她以为傅政延改变主意了。
“有意见?”傅政延问她,“有意见跟我说,找院长没用!”
“政延,既然你认定是我害了奶奶,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但是,你能不能把我调去跟淮州大学附属医院平级的医院?我是博士!”江茴凛然说到,一副百口莫辩的架势,让傅政延自己掂量。
傅政延冷哼一声,根本没回这个话题。
“房子的钥匙你给姜蔓了?”傅政延非常低沉地说到。
“我说一周后……”江茴开始掉泪,仿佛是真的委屈,“政延,你能不能……”
“现在把钥匙给我,你的东西我会派人给你收拾好。”傅政延冷面说到。
江茴:……
她紧紧地咬着牙,从包里拿出钥匙给了傅政延。
傅政延拿到钥匙后,刚要转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重新转过头,对江茴说到,“还有,往后,不要出现在我和姜蔓面前,离我们远远的。”
江茴听到这话,整张脸火辣辣的,尴尬到要死,手掌也紧紧地攥起来。
她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姜蔓又跟傅政延说了什么,让傅政延做出了这种决定。
江茴恨死姜蔓了!
“政延……”她眼泪汪汪地对傅政延说到,“我们曾经……”
“往后别提这件事儿!”傅政延严厉警告她。
下面的话,江茴没说出来。
*
医生处理了奶奶的伤口,三个人便回家了。
到家后,姜蔓发现傅政延的情绪有些反常。
她心里隐隐地有一种想法,她觉得挺大胆的。
几天后,傅政延派人给江茴搬完家。
姜蔓尝试问傅政延,“你给江茴搬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电视柜上面有个镜框?”
傅政延看到姜蔓试探的眼神,他手抚在嘴上,“什么照片?你以为是我亲自搬的家?不知道。”
姜蔓便噤口了,可她愈发觉得事态的反常。
想来想去,她给程烟烟发了一条消息。
程烟烟在人事部,人事部的人知道的八卦都多。
当时,傅明城和江茴的事儿,就是程烟烟告诉她的,不晓得程烟烟会不会知道更多。
姜蔓问:【烟烟,傅政延跟江茴的事儿,你还知道多少?】
程烟烟回:【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你还关心这些干嘛?好好当你的傅太太得了。】
姜蔓听程烟烟的意思,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怕伤了姜蔓,所以她不说。
姜蔓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他和江茴有过孩子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还藏着掖着。】
姜蔓觉得,如果孩子不是傅政延的,江茴是不会把b超照片摆在电视柜上的,毕竟这套房子是傅政延的。
这虽然是姜蔓诈人的一句话,谁知道程烟烟把真事儿说出来了。
【姜蔓,你说你这个人,让我说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