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之玉居然有了这般偏执的想法。
江砚安自然也非常的清楚,他们所经历的那些血海深仇。
可他更加的明白,冤有头,债有主。
根本就不应该牵连到无辜之人身上。
江砚安用力的按了按眉心,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眼前的人。
毕竟江之玉也是经历过那些事,如果不是运气好,又怎么可能会苟延残喘到今日呢?
只不过这些事情,江砚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最终只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江砚安张了张嘴,呵斥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是旁边的江之玉看到他的样子,完全就是气的怒不可遏。
直接破口大骂道。
“江砚安,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姓江。
沈思瑶他是姓沈,我们注定不可能成为一家人,完全就是仇人一般的存在。
当初沈家在做了那样的事,就应该想过永无宁日。
凭什么他们现在还能够,如此高枕无忧的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就要生活在这泥潭之中,这天底下根本就是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血债血偿,这是最为基本的事情。”
江之玉几乎是怒吼着,这样的一些话语。
眼神控诉的看着江砚安。
其实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大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一些事情来?
怎么能够做出令亲者恨,仇者快的事?
怎么可以呀?
江之玉如此精心的设计,居然让沈思瑶逃过一劫。
这让他怎么都不甘心。
江砚安在听到,这样的一些质问的时候。
这才总算是意识到,面前的这一个妹妹,在最初的时间段里面,心里面的那一股怨恨的情绪,就从来都是没有消散过。
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是怨恨自己的。
要是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些话呢?
还真的是有种字字泣血的感觉。
江砚安无力的眨了眨眼。
一方面非常的清楚,江之玉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另外的一方面他也明白,沈思瑶从头至尾,完全的就是一个无辜之人。
沈思瑶根本就没有牵扯过这里面的事。
就算这里面,沈家有着一定的罪过,可那也是沈思瑶父辈之间的事。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因为如此,江砚安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找过沈卿尘的麻烦。
江之玉在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的沉默,下意识的就认为,江砚安完全的就是在袒护沈思瑶。
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江砚安又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一些神色呢?
江之玉在这个时候,基本上是口不择言的说道。
“江砚安,你现在做出这样的一些样子,到底给谁看到?
难道真的以为我不清楚这一些事情吗?
我们为了复仇,为了能够让江家恢复往日的荣光,做出了什么样的一些牺牲?
我的双腿尽毁,你心爱的女子,也嫁入到深宫之中。
难道这所有的一些事情,还不够让你长记性吗?
还要重蹈覆辙吗?”
江砚安在听着,面前的这一个人口不择言,那些话语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瞬间的就发生了变化。
虽然他也非常的清楚,在这清风苑里面,所有的下人全部都是自己人。
并不会有隔墙有耳这一个事情发生。
就算是如此,江之玉实在是太过于嚣张和狂妄。
这样的一些话,他怎么敢说出来呢?
这些话一旦被别人听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完全的就是非常的清楚。
觊觎帝王的女人,就算是有一百个江砚安,都不够砍头的。
江砚安原本还能够压抑住,心中的那些怒火。
她想要和面前的这个姑娘,好好的讲讲道理。
毕竟在他看来,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
江之玉之所以会露出,这样的一些神色,完全就是因为太过于害怕和恐慌了。
要是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癫狂呢?
可是到了现在,这样的一些理由和借口,完全的就是不能够成立。
江砚安真的是不明白,江之玉养在深闺之中的时间太久了吗?
让他都如此的口不择言,说出这样的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真的是觉得现如今的丞相府太过于安逸了吗?
真的不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状况吗?
要知道在现在,丞相府完全就是处于风雨飘摇的处境。
就如同那一帆孤舟,在波涛汹涌的浪花上,不停的起起伏伏。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江砚安用力的闭了闭眼,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底的那些温情,全部都已经收敛了起来。
只剩下了浓浓的阴暗之色。
直接就打断江之玉的话语。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