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穿着方士衣裳的人走到谢绾宁面前,她才从记忆里面扒拉出这么个人的存在。
“你是凌云观的弟子?”谢绾宁这话虽是在问,可语气却异常笃定,毕竟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当初流放路过凌云观,是她首次和邪术师正面对战,还用天雷符劈过傀儡。
谢绾宁记得当初处理善后事宜时,这人就站在凌云观的观主身边,应是他的弟子没错。
果然,那人主动介绍道:“好久不见,之前见到夫人时,你还只是低贱的流放犯。”
“没想到现在却变成高贵的武安侯夫人。”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哎呀!我差点忘记……”
那语气无比幸灾乐祸,听得人想揍他,“你现在又不是武安侯夫人,而是和男人私奔的贱货。”
“常言道,聘为妻、奔为妾,从尊贵的武安侯夫人,沦落到戏子的卑贱妾室,这滋味如何啊?”
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听到这么侮辱的话语,肯定早就暴跳如雷,彻底被愤怒控制失去理智。
可惜,他的把戏早已经被谢绾宁识破,不怪莫良辰会被他影响,从而被控制心神。
这张嘴可太会叭叭,等会儿首先要废的便是他的嘴。
他还在满
心期待谢绾宁会暴怒,毕竟人在愤怒的时候,最容易被他的控魂术所影响。
却不知谢绾宁这会儿根本没功夫搭理他,这人对莫良辰的态度,和她想象中的好像不同。
按理来说,那些古南国余孽修习邪术,不正是为复国嘛?既然莫良辰是王室中人,不应该奉他为主嘛?
怎么他们好像并不太在乎莫良辰,反而还动不动对他颐指气使,还说出明显折辱他的话语。
感受到谢绾宁的暗示,莫良辰佯装愤怒地吼回去,“你大胆,你说过我可是王室中人。”
“你们的目的就是辅佐我,若是再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
这番话当然是谢绾宁让他故意说的,目的便是更加清楚的观察,这人对莫良辰到底是何种态度。
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打断,看着莫良辰的眼神不善,“想活命的话,现在给我闭嘴。”
“什么东西,还真将自己当碟子菜。”
可能是终于混出城,那人的心情不错,随口说出平常根本不会提的事,“要不是需要你的血脉来开启……”
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将剩下的话咽下去,“总之,别做那痴心妄想的春秋大梦。
”
之前捧着莫良辰,是他还有利用价值,而且现在他只要负责将人活着带回去就行。
他现在更关注的是谢绾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不记得没关系,你总归记得我师弟吧!”
“我师弟是——蓝桥云,我是他的嫡亲师兄柳丝木。”
谢绾宁看到他提起蓝桥云时,眼底闪过恶劣的笑,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不好的预感被证实,“蓝桥云那傻小子从小和我最好,对我可半点不设防。”
“我对你的了解,还都是从他那里知道的,正是如此你才抓不到我啊!我可真是感谢这位好师弟。”
谢绾宁微眯了眯眸子道:“是嘛?可我却兵没有听小蓝提起过你,看来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而已。”
“这是自然,他也没有机会再向你提起我,夫人……哦你已经不是,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谢姑娘。”
柳丝木嘴角的笑嚣张且恶毒,“你应该很久没有收到蓝师弟给你的信吧?因为他已经没法给你写啦!”
什么意思?!谢绾宁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蓝桥云许久没有来信。
谢绾宁很早之前便察觉凌云观有问题,后来更是斩
杀过从里面出来的邪术师。
那时候,她就在劝蓝桥云赶紧远离凌云观,不过蓝桥云却说他想亲自查出真相。
再就是他说要还是要坚持初心,去各地云游造福百姓,后来便再也没收到过蓝桥云的消息。
谢绾宁当时并不以为意,毕竟小蓝是内心坚毅,主意非常正的青年,她便没有再关注。
若是按照柳丝木的说法,难不成他早已遭遇不测,这才没有再写信送过来嘛?
“他当然没法给我写信,毕竟小蓝方士可是帮荣王做过事的,想恭请他的人肯定多的是。”
谢绾宁环着手臂,嗤笑地打量柳丝木,“可不像是某些无能的师兄,不用看就知你天赋不行。”
“谁都知道,那些修习邪术的败类,表面吹嘘邪术有多么厉害,可背地里却是废物。”
她缓缓说出足以令柳丝木破防的话,“毕竟……要是在正道有造诣,谁会选择逆天而行的邪术呢?”
“可能你不知道,每次用邪术都是在透支你的运道,迟早有天会爆发,引来天雷劈死你。”
柳丝木显然是想到之前谢绾宁在凌云观做的事,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当时那天雷有多惊人他可是
看的非常清楚,想也知道那会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不过似乎是想到什么,柳丝木很快镇定下来,“那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