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便是那姑娘护着的饭菜。”
小杨庄处在城北贫民区，原本这里的人根本吃不上饭，最近减轻赋税才勉强有点余粮。
谢绾宁在庄内看过，百姓们大多吃的都是粗粮，有的连这些都没得吃，都是去地里挖野菜来吃。
可崔秀秀带来的饭菜里面却有肉和白米，在永安城这苦寒之地，家中吃得起这些东西的基本都有家底。
谢绾宁倒是并不意外，先前崔珍珍来她铺子里消费时，可是拿出来过那么多黄金。
那些东西毫无疑问都是崔文浩给的，只是他为何要给崔家这么多钱，他到底要让崔家做什么？
崔秀秀如此护着这些饭菜总是有原因的，谢绾宁吩咐玄麒卫将东西拿去给叶无忧瞧瞧。
“是，主子，属下是否还要继续盯着那姑娘？”
谢绾宁摇了摇头，挥退玄麒卫后，决定自己跟踪崔秀秀，到是要看看她为何急着逃出去。
被撞翻饭菜的崔秀秀将地上的残羹收拾干净，终于趁着没人注意跑出救济所。
她逃出去后要去的方向并不是崔家，而是径直去往之前崔珍珍让霓裳轩送衣裳的地址。
这里是崔文浩生前所居的宅院，谢绾宁始终不近不远地跟着崔秀
秀，看着她敲响院门。
很快里面便有人出来，里面站着的人是满脸不耐烦的崔珍珍，现在的她和之前已经大为不同。
原先崔珍珍到大街炫耀自己有钱时，还有些强撑的感觉，说起话显然没有底气。
可现在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神里的不自信消失的干干净净。
崔秀秀似乎在和她说方才发生的事，半晌只见崔珍珍满脸愤怒，抬手往崔秀秀脸上甩了个巴掌。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去里面蹲着，那老东西也真是废物。”
崔珍珍揪着崔秀秀进去，随后将院门关的严严实实。
谢绾宁诧异于她对待崔二狗的态度，明明之前还唯唯诺诺，连被他打都不敢反抗。
玄麒卫先前来报过，说崔珍珍半夜会出门，可他们跟到半路便会弄丢目标，像人凭空消失似的。
谢绾宁决定今晚亲自在这里蹲着，体验暗卫们的日常生活。
隐在附近的玄麒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她面前，“主子，夜深寒重，属下在这里守着便好。”
若是被另一位主子知道，他们让主子受这种苦，那便准备迎接最重的惩罚吧！
谢绾宁哪里会不明白暗卫在想什么
，控制不住扬起唇角，“无妨，到时我会和他解释。”
“你们不是说过，发现人是突然消失的嘛？”
谢绾宁非常怀疑是某种阵法，玄麒卫们不懂阵法，才会没有发现被拦在外面。
真正做这工作，才知道做暗卫的有多艰难，猫在个四处漏风的地方，好几个时辰都动弹不得。
终于，在谢绾宁的腿快彻底麻木前，崔珍珍穿着披风，鬼鬼祟祟地从宅院里出来。
她怀里抱着个包裹往小杨庄后面走，谢绾宁起身悄然跟上她。
崔珍珍不会功夫，全程都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她，在路过处小树林时，她终于停下脚步。
果然如谢绾宁所料，她用的确实是阵法，而且这种以树为屏障的阵法还不是她第一次见。
那是之前在流放路遇见的，掩藏古南国炼制活人傀儡场地的阵法。
破解这种阵法，对谢绾宁来说就是洒洒水而已，穿过小树林后，她才发现后面是泉眼。
这泉眼是小杨庄各处水流的源头，只见崔珍珍打开包裹，拿出些东西朝泉眼里撒去。
竟然是水！
谢绾宁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难怪谢为明说，怎么都查不到怪病传播的源头。
当源头是水时，那么便无
处不在，自然不可能查出来，难怪那些病患服药会反复病情加重。
有人或许会不吃饭，但没有人会不喝水，若疾病是从水传播出去，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可惜这些都还只是谢绾宁的猜测，等会儿取个样带回去给叶无忧看，他肯定辨别的出。
崔珍珍做完这些后，又从包裹里拿出鸽笼，显然是要放飞信鸽传信。
半刻钟后，那信鸽被玄麒卫送到谢绾宁手里，只是上面的字和鬼画符似的，根本看不出写的什么。
崔珍珍倒是谨慎，放完东西后便回到宅院，再也没有出来过。
翌日天亮，叶无忧传信说谢为明无事，谢绾宁忙不迭地赶去他在外面休息的小院。
“挺好，这小子的病没有加重，看来你这小丫头的猜测没错，这病源就在小杨庄里。”
不然，为什么其他地方的百姓都没有出现这种症状呢？
谢绾宁将昨晚拿到的泉水交给他，“那你看看，病源是不是在这里。”
外面的说话声将谢为明吵醒，他走出房间才发现这里不是小杨庄，“我……我还要去安置病患。”
“你休沐回家，这事我另有安排。”
既然确定是崔珍珍在搞鬼，那么必须查清楚，她究
竟想做什么。
谢为明急的语速都比平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