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等萧景衡回过神来,谢绾宁已经抽身离开,仿佛方才都是错觉。
萧景衡确定谢绾宁对自己的心意是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
明明两颗心都在彼此靠近,可中间像是有道水幕阻拦,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的拥抱。
他知道谢绾宁身上藏着秘密,他不想去窥探,这是对她的不尊重,只能等她愿意敞开心扉时。
“我去给你做。”萧景衡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脚步看起来有些沉重,很明显是心里装着事情。
没有人比谢绾宁更明白,可她还没想好,到底是不是要跨出那一步,若是走错后果便是万劫不复。
理智告诉她要收心,可情感却如见风的野草般野蛮生长,根本不是她可以控制住的。
谢绾宁不得不承认,方才那刻她是想就此沉沦的,很早便明白自己对萧景衡的心意。
越是想这件事情,心里便越发乱,谢绾宁独自坐在月下为自己斟酒,以求暂时的神经麻痹。
等萧景衡端着两道开胃小菜回来时,她已经喝的不省人事,安静地趴在石桌上。
“真是……”
萧景衡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终
究还是没能等他。
不过那又如何?
他缓缓俯身,将醉倒的谢绾宁打横抱起,她不愿等没关系,他随时都跟在她身后就好。
只要谢绾宁回头,他便在。
天光亮起,谢绾宁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太阳穴却传来阵阵痛意,宿醉的感觉是真折磨人。
耳边响起朗朗如昆山玉碎的声音,“喝点雪梨汤会舒服些,你昨晚喝太多酒伤身。”
“……谢谢。”谢绾宁接过炖盅慢慢喝着,昨晚的记忆令人心情复杂,谁都没有去提。
他们又达成这种莫名的默契。
好在吃过早饭后,谢绾宁便该去府衙忙活,忙碌起来便可以将这些理不清的事暂时放在脑后。
经过昨日的战役,永安城的官员没人敢再怠慢和糊弄谢绾宁。
若不是她提前发现魏继峰是内奸,恐怕现在永安城已经是血流成河,找不到半个活口。
谢绾宁坐在上首,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各位大人昨天辛苦,这是我对你们的奖励。”
话音落,梁寒和梁悦便从身后的屏风走出,手里端着的托盘中放着些金叶子之类的小玩意。
“这……谢大人太过客气,下官们惭愧,万万不敢收啊!”
摸不清楚谢绾宁的路数
,他们只好默契的低头。
谢绾宁抬手示意梁家俩兄妹将金叶子装在锦囊里面,分发到每个官员的手里。
“各位大人放心拿,我这人就喜欢论功行赏,你干活越认真,我的奖励便会越多。”
昨日这些官员被押着去修建防御工事,看得出来他们都辛苦,许多人的手都被工具磨破皮。
看谢绾宁似乎是真的要给他们发金子,那些官员假装客气的推辞后,纷纷将锦囊收入袖中。
毕竟,没有人会嫌弃钱太多,这点金子可是他们足足半年的俸禄。
最开心的莫过于谢为明,他发现自己的金叶子最多,赶紧出来给谢绾宁行礼,“多谢大人赏赐。”
“先别忙着谢我,话还没有说完,这有功自然要赏,可是有过也要罚。”谢绾宁示意他们看外面。
只见两名穿着黑衣的玄麒卫站在院中,手里分别拿着丈许长的庭杖,看起来非常骇人。
“我并不是那残暴的人,所有的惩罚标准都参考盛国律法,各位大人没什么意见吧?”
众官员连声应道:“不敢,谢大人英明。”
他们敢反驳嘛?若是有人敢反对,那岂不是意味着不尊重律法,那便是不尊重陛下。
“行,那我便
不妨碍各位大人干活,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收拾烂摊子,再将账本给我,够吧?”
谢绾宁深知打个巴掌就要给个甜枣的道理,不然谁来给她做事呢?
敲打完那些官员后,谢绾宁便坐着马车准备到城郊看看,巡城的任务早在她的计划中。
只不过突然被鞑国兵来袭给耽搁,今天她的目标明确,便是要去那处鞑国兵越过的深林。
因着昨晚的事情,谢绾宁到现在还有些不自然,她便没有通知萧景衡和她同去。
如今萧景衡要忙着洗清罪名,势必没有时间,她便只带着梁寒和梁悦出城。
谁知走到半途时,梁寒突然将马车停下来,谢绾宁正要问怎么回事,便听见萧景衡的声音。
“主子,我和妹妹有话到那边说。”梁寒撩开车帘后,对梁悦招了招手,俩人很有默契的离开
谢绾宁看见前面停着辆马车,梁家兄妹径直往那边过去。
等他们离开后,萧景衡才动作利落地跃上马车,亲自给谢绾宁驾车,“怎么没有告诉我要出城?”
“……”
啊这,要怎么解释?
谢绾宁抓着车帘的动作有些僵硬,半晌才勾唇笑着说:“那不是担心,昨晚酒后失态,怕见你嘛!”
“我还不知道我的酒品如何,要是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