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彬忠……”
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谢绾宁抱臂冷笑着,“看来这是有条件准备和我们谈,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交给我来应对就好。”萧景衡看着身边的谢绾宁,他愿在她的身旁,作为后盾解决这些小事。
那边,严彬忠并没有和县令客气,踩着他的背走下马车,这种芝麻小官在他眼里,还不如他府里的家仆。
恰好此时谢绾宁和萧景衡走到近前,只见他阴鸷地笑了笑,“接风洗尘的宴席已经备好,侯爷进去用餐?”
“是要好好清理衣裳的尘土,不知道方才是哪个没素质的当街纵马,扬起的灰扑我们满身。”
她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多亏萧景衡及时挡在她身前。
谢绾宁拍打着萧景衡身上的灰尘,顺便将呼风符攥在手里默念吹动,啥时间所有灰尘瞬间扑向严彬忠。
“咳……咳咳!”严彬忠被突然扬起的尘土呛到,连眼睛里面都未能幸免,“你们……”
谢绾宁装作惊讶的模样,夸张地躲到萧景衡身后,“哎呀!这这么还起风了呢?可不能将我吹走。”
就是要在严彬忠面前树立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至于他相不相信,那关她屁事?
“不用担心,有我在
。”萧景衡配合她演戏,拍了拍她的背安抚。
严彬忠好半天才将眼睛里的沙子揉出来,嘴里的灰尘“呸”出来,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他非常肯定这是谢绾宁那奸诈的女人做的手脚,可他没有证据。
这种只能干着急上火,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真是该死的熟悉,之前在叶家的时候亦是如此。
明明知道那个招摇撞骗的方士就是谢绾宁假扮,叶家莫名消失的财物都是被她所拿。
可就是抓不到证据,真是比狡兔还要多三窟。
县令在起风的时候就非常有眼力见的提着官服飞快的跑回去,此时拿着湿毛巾跑回来。
“大人,您没事吧?让下官来给您擦擦。”说着,他便拿着毛巾往严彬忠脸上招呼。
只是他太激动,手底的力气控制不住,将严彬忠的脸擦的通红,弄的他的表情更加阴冷。
“滚!”
严彬忠的吼声将县令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折腾连忙将人请进去。
谢绾宁忍不住乐,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不少,“不是喜欢纵车闯街嘛?敢让我吃土,那就好好尝尝土的滋味。”
席面上还有几名附近州县的官员,他们显然都是为拍严彬忠的马屁而来,根本无人在意萧景衡。
想
来也是,萧景衡那武安侯和战神的名号,都是曾经的辉煌,可严彬忠现在是二皇子身边的红人。
他们和严彬忠推杯换盏,都不带搭理他们的,仿佛将他们当成空气。
谢绾宁和萧景衡并不着急,他们都知道这席面上最着急的人是谁。
“这个好吃,你尝尝看。”谢绾宁还有心情夹菜到萧景衡的碗里。
从进屋开始,她就在狂炫美食,不吃白不吃。
途中和钱婆子聊天的时候,谢绾宁就知道这里的县令是个贪官,这些菜都是来自百姓的血汗钱。
还有钱婆子每次去探望夫君,都要交不少的钱,不然就不允许探视。
被关在牢里的罪犯,只要家里交足够的钱,才能被保释回家,这点真的是天理难容。
那些钱都会流到谁的手里不言而喻。
萧景衡看谢绾宁的眼神好几次望向对面,毫不客气地起身将严彬忠面前的菜端过来,“慢慢吃。”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这……”县令看着严彬忠沉下来的脸色,讪讪的笑着吩咐丫鬟,“去和厨房说,再加盘过油肉。”
这下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萧景衡这边,那表情一言难尽。
特别是看着谢绾宁吃的毫无形象可言,虽然没说可眼底都是
嫌弃。
怀疑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京城中来的侯夫人,怎么比他们这里的乡野村妇还要野蛮?
倒是萧景衡的眼神中有些宠溺,“慢点吃别噎着,想吃什么我再给你拿,没人和你抢。”
和谢绾宁相处得久,萧景衡如今也学到她身上的洒脱,以前就是顾忌的东西太多。
总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旁人,长久的维持那种状态真的很累,现在这样就很好。
自己爽快最重要,至于那些不相关的人,管他们死活?
“侯爷,您夫人的食欲还真是好,这样的女人从未见过,多亏您度量大。”严彬忠阴阳怪气地出言讽刺。
若是换作旁的男人,定会训斥自己的夫人注意形象,他就是要让这俩人之间起龃龉。
谁知萧景衡和听不懂好赖话似的点了点头,“确实,能吃是福,这说明我夫人很旺夫。”
“多谢夫君夸奖。”
谢绾宁眯眼对他笑了笑,随后抬头看向严彬忠。
“其实我平时也是小鸟胃,实在是流放路上被饿的太惨,这见到好吃的,难免会忍不住。”
说着,她对那县令招招手,“那位大人,反正你都要加菜,那就再给我加条松鼠桂鱼和脆皮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