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在囚车里望向外面讨伐他的百姓。
想到这些他曾经拼命守护的人将他当成卖国贼,不免气急攻心喷出鲜血。
这时,百姓群中涌现几队人,他们自发筑起人墙护在萧景衡的囚车的周围。
“侯爷,我们来送您一程,您不用担心,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没错,流放算什么,咱就当去游山玩水的。”
萧景衡呼吸一滞,眼眶瞬间湿润,这些人,都是战场上追随过他的士兵!
想不到,他们如此地相信自己,这份情谊重逾千金。
那些士兵一路相送萧景衡到天牢外围。
等到地方的时候,其他人身上早已经狼狈不堪,只有谢绾宁和萧景衡的身上还清清爽爽。
天牢中。
谢绾宁搀扶着萧景衡在牢房的稻草堆上坐着,准备看看他腿上的伤势如何。
宋青烟被关在隔壁牢房,酸言酸语地说:“本以为大嫂祖母家显赫,我们能沾光,谁知竟是如此。”
她恨,武安侯府从前的荣耀都是萧景衡那边的,凭什么现在落魄却要拉着她受苦?
“你闭嘴。”谢绾宁嫌她聒噪,“难不成你的祖母家神通广大,能将我们救出去?”
宋青烟不仅没闭嘴,反而还掩面啜泣起来,“可是犯罪的是大哥,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没错,我们是被连累的,要不是因为大哥,我们
才不会被关在这种鬼地方。”
说话的人是萧景衡的二弟萧景垣,平日游手好闲不做正事,偏偏嘴甜会讨老夫人欢心。
其他人也开始左一言右一语的责怪起萧景衡来。
旁边的萧老夫人听着这话后,竟然保持沉默,完全没有要为萧景衡说话的意思。
萧景衡意识清醒地听着众人指责自己,家人戳在他心窝上的尖刀,比战场上最凶狠的敌军砍在他身上的伤还要痛。
谢绾宁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人,“就你们长嘴会叭叭,别忘记你们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家侯爷用鲜血拼杀出的功勋换来的。”
“人血馒头好吃?现在搁这给我表演怎么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祖母?”
萧景衡侧躺着看向那消瘦的背影,当初和她成亲不久自己便奔赴战场,几乎没有和她相处过。
仅有的几次还是不愉快的回忆,他只记得这女人大吵大闹谩骂他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脑袋里还嗡嗡的。
再加上他本就不善言辞,更不会去和女人吵架,受不了的时候都直接起身离开。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会三番两次挺身而出维护自己。
而且很奇怪,明明谢绾宁还是像从前那样盛气凌人,他却丝毫没再觉得她烦人。
“现在我要休息,你们要是还敢发出声音让我不爽,这便是下场!”
众人眼睁睁看着谢绾宁将不知从哪里抓来的蛇徒手捏死,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绾宁对这样的震慑效果非常满意,都给她睡死过去!
这些人不睡的话,她还怎么去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