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榛过了许久才抬头,迎上了季星泽意味深长的探究目光。
他似乎有些嗔怒,责怪,却又很平静似的。
过了许久,季星泽才说话。
“所以要去经历,要去感受,我也没法告诉你,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我也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你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人,这都不是真的,我们都是有毛病的人,我也有!可是如果愿意包容,理解,用柔软的心对待对方,那所有的经历都将会是真实的。我们会吵架,会恨不得把对方像苍蝇一样拍死在墙上,但这样总好过一个人,永远在观望,在犹豫不前,在害怕,错过了彼此,也会错过原本应该能享受到的幸福的感觉。
幸福是一件很特别,很特别,又很难得到的事情。”
季星泽低下头,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每天都很平静,说不上来为什么,不管遇到什么,我的心都是平静的,好像任何事情都引不起我心里的波澜。可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视频,第一次见到你本人,第一次在你家过夜,我的心突然跳动起来了。
以前你问我到底喜欢你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你知道的,我语言表达能力不好。可是就是这种心跳动起来的感觉,我该怎么说呢,它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突然。”
季星泽骤然哽住,他不能再说下去了。
当他想要好好对待秦榛榛时,他就告诉自己,对一个人好,不是靠嘴巴。
更何况是秦榛榛这样,坚硬好强,却又极没有安全感的女人。
见季星泽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住,秦榛榛也将视线闪烁回了远方。
她站起来去找烟,站在一旁,匆匆抽了几口,又赶紧将烟头拧熄在了一旁的岩石上,用纸巾蹭干净,浇了水,小心包裹起烟头,扔进了垃圾箱里。
“你爸最近不催你回去结婚了吗?”秦榛榛转过头来时,淡淡问了句。
季星泽不知道她为什么谈起这个。
见他避而不答,秦榛榛又问:“大学不准备读完了吗?你是肄业,不是毕业。还是说,你们的世界,其实一纸文凭也没什么作用?”
见秦榛榛提起这些激化矛盾的事情,季星泽蔫了下来。
“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情挺好的,是我喜欢的,也有意义。我没有想过这么长远。”
“我想得很长远。”
秦榛榛转身,走到季星泽身旁,第一次,主动靠近,将整个身体,贴服在季星泽后背上。
懒洋洋的,像只猫一样。
“我计划,在山上学五年,那时候我三十五,然后我会每天保持4小时的绣线时间,但我会离开这里,可能去上海,或许去巴黎,我要去找最好的手工坊,学习,交流,不断做出新的成衣,或是配饰,箱包,甚至是车饰,生活用品上的各种纹样。我还想做策展人,将苗族古老的绣品宣传出去,让山里喜欢绣花的姑娘们,也能像巴黎高级手工坊的刺绣师一样,有高薪,有双休,能在午后休息,不需要整天加班,能买得起想要的住房。
我的计划里是没有你的,我总觉得,没有男人,我也能过得很好。
但是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好温暖啊,倒是有些迷恋这种感觉了你说,这是不是一种堕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