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颖清晰地看见,银针的另一头,从吴刚的手背上刺了出来。
“嘶……”这个场面,是谷小颖都没想到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光看着都觉得疼了。
但还没等谷小颖心疼吴刚的遭遇呢,江朔州的弹丸也如约而至,“啪”地一声打在吴刚左边的屁股蛋子上。
吴刚的右手还被银针穿在屁股上呢,这会儿左边屁股疼,他伸手想去捂,但手伸到一半,他又战战兢兢地缩回来了。
吴刚走了,刚才还在边上张望的客人也陆续过来点单了。
谷小颖想着,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就先把客人们招待好了,等闲下来,再和她娘好好说说也不仿事。
想着兴许还要让江朔州给读信解说,也没有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谷小颖给江朔州端了一碗排骨药膳,又夹了四种口味的点心,“你先坐一会儿,我忙完就过来找你。”
江朔州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张嘴想说话来着,但谷小颖已经跑开了。
看着那小小的人儿跟在张芸身后忙活,江朔州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
也正是饭点了,这一忙起来,就是小半个时辰。
其实凡间,大多
数人家一天都是只吃两顿饭的,但不妨碍有些有钱人,讲究这个,就一日三餐了。
等到谷小颖拉着张芸歇下来,走到江朔州坐着的桌边,“娘,二哥来信了,我让江小公子给你读一读。”
“你说谁?你二哥?他来信了?”
就这么一句话,张芸的眼眶就红了。
谷小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了。
“是,今天才送到驿站的,是县衙的彭叔叔帮忙拿过来的,直接送到我那儿去了,二哥在信上说他高中了,应该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了。”
张芸却根本没听见高中的事儿,只怔怔地问:“你二哥他,好好的呢?”
“好好的呢。”谷小颖将小手塞到张芸的掌心里,“不信你让江小公子给你读读信不就知道了。”
信就在江朔州的手里,听谷小颖说完,他就拿出来读了。
张芸和谷小颖一般无二,听得一知半解,最后还是江朔州又给解释了一遍。
谷小颖拍着她娘的手安慰道:“娘,你且看着,二哥写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江朔州一言难尽地看向谷小颖,“没想过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嘛?我看谷二哥的信上
,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谷南烁明显也是考虑到了张芸和谷小颖看不懂那些之乎者也,已经尽可能避开这些了,只是多年来读书,导致的文字习惯便是如此,才能够字里行间能够看出来,他真的努力了。
“我?我有什么问题?”谷小颖脖子一梗,寸步不让。
江朔州耸了耸肩,“随你吧。”
他把信递给谷小颖,“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了。”
其实他在吴刚离开之后,就该走了。
今日先生要来家中考校他的功课,他不该怠慢,现下赶回去,时间怕是已经不太充裕了,少不得要挨他傻爹一顿埋怨。
不过看着谷小颖和张芸靠在一起的温馨模样,他又觉得,被他爹说两句也没什么。
说到底,那还是他老子,又不是外人。
谷小颖正忙着安慰她娘呢,也没多说什么,就让江朔州回去的路上小心。
江古寒派人暗中保护江朔州呢,再说在这小小华县内,也没人敢不长眼地找县令公子的麻烦。
江朔州离去的步伐有些焦急。
可他若是知晓,他离开之后,谷家母女会面临什么,他宁可今日爽约,被他老子打死,都不会在此时离去。
他才刚离
开没多长时间,吴氏就扶着吴刚找上门来。
午间来照顾生意的客人都还没散呢,见着吴氏搀扶着吴刚,艰难地走过来,顿时也不着急走了。
这一看就是有好戏看了。
经常来张芸这里吃饭的客人们对她和吴氏的恩怨,就算没亲眼见着,多少也有点耳闻。
只是有些人对吴氏这张脸,认不太出来而已。
“张芸,你怎么这么恶毒?”
被吴氏劈头盖脸骂了一句,张芸还迷糊着呢,就见吴刚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谷小颖,“就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伤了我!”
“诶哟,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这要是长大了还能好?”
过来的路上,吴刚也挺吴氏说起了谷小颖身边那小子的身份。
得知那竟然是县太爷家的小公子,吴刚顿时就熄了去找江朔州报仇的念头。
但这仇恨摆在面前,他岂有不报的道理。
既然江朔州是因为谷小颖才对他动手,那这仇恨,自然是要记在谷小颖头上的。
谷小颖并不知道吴刚心中所想,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反对,毕竟江朔州确实是在替她出头。
“各位给评评理,你们瞅瞅这小贱人给我打的!”吴刚伸出手,他的
手上还扎着谷小颖刺在他屁股上的银针呢。
银针从屁股上摘下来了,手上却还贯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