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容刚敲了两下,忽听得屋内有人“啊——”的一声惨呼,直传出屋外,然后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呼痛之声,脸色登时一变,凌风不待她说话,已经一脚踹开了院门,冲进院子,接着又踹开了房门。
堂屋的地上,有两人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声声呼痛,而一旁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脸色苍白,害怕得全身发抖,哭着喊:“爹!娘!你们怎么了?不要丢下孩儿呀!”
楚笑容一见便知,倒在地上的这对夫妻定是蛊毒刚刚发作,“凌风,快去车上取酒和药,红儿,你去灶间生火,烫酒煎药,快!”
那夫妻二人服了雄黄药酒和煎好的汤药之后,很快就脱离了危险。楚笑容等他二人病情稳定之后,这才开口探问原由。
那男人想了半天,也说不清楚自己和妻子怎么会突然腹痛不止,明明昨天患病的是自己的儿子,服了药和酒之后,一直在卧床休息,他夫妻二人一直在照顾儿子,没想到突然就发起病来。
楚笑容看了一眼地上,见到有打碎的饭碗和残羹,心中一动,问道:“你们肚痛之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那妻子说道:“我今儿一早,给孩子熬了一碗肉粥,想给他补补身子,哪知他嫌粥里有肉腥味,说什么也不肯吃,我们家贫,买不起肉,这点儿猪肉还是从邻居家借来的,孩子既然不肯喝,我舍不得倒掉,就和我相公分着喝了,哪知道过了不久,就肚痛起来。”
听了他们的话,楚笑容早就猜到了七分,现在这样一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患者之所以中蛊,都是因为蛊从口入,这碗肉粥之中,定然含有蛊毒。
和前面那家一样,那家人也是用过早饭之后,才引起的肚痛。
只是这下蛊之人,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让这许多人同时中蛊呢?他总不会一家一家的挨家投毒吧?
楚笑容百思不得其解,她给这一家三口留下了一坛雄黄药酒和药包,嘱咐他们这两日少进饮食,最好连水也不要喝,如果一旦肚痛,立刻饮用雄黄热酒。
紧接着,楚笑容又连着探访了七八户人家,发现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家再次中了蛊毒。而这些人所以再次中蛊的原因,都是因为进了饮食。
楚笑容已经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些人在是饮食中被人下了蛊毒,却始终猜
测不到这下毒的手法。
因为这些人家吃的东西各不相同,而且有的人家更是相隔极远,却几乎是在同时中毒。
日落黄昏,楚笑容面色沉重,从一户人家的院子走了出来,缓缓走到院门前的一株垂柳树下,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望着眼前缓缓流过的秦河,默默的凝思起来。
斜阳余晖像碎金般洒落在河面,河面上柳条轻摆,树上挂满了还没融掉的积雪,拂过她的发间,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幅生动的画卷。
凌风和红儿站在远处,不敢前去打扰。
楚笑容正在出神,忽觉后背一暖,两条手臂围拢过来,她的身子落进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当中。
她先是一惊,马上反应过来,放软了身体,靠在背后那人的怀里,软软叫了声:“殿下。”抱着她的人正是尹毅年。
他在京城探查了一天,一无所获,又担心楚笑容的安危,便按照云大夫提供的名单一路找过来,以为,为老百姓解了毒,她会高兴的,却远远的看到楚笑容一脸愁容,坐在河边树下,托腮凝思,像极了一副美人画卷,不由看得呆了。
他看到心爱的女子眉峰聚拢,神思凝重,显然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便放缓了脚步,走到她身后,展开双臂,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中。
“在想什么?”他柔声问道,把她抱了起来,坐在石上,让她倚在他怀中。
“很多事情,感觉是一环扣一环的,它们中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怎么也想不通。”楚笑容抬手揉了揉眉心,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却让她怎么也抓不住,不由得大是烦恼。
“可是和下蛊一事有关?”尹毅年看了她的神情,己猜到了几分。
“是啊,知道吗?昨天那天中了蛊毒的病人,今天居然有一多半再次中蛊,仅仅我们的药铺,昨天已经收治了上千名中了蛊毒的患者,如果加上其他的药房药堂的患者,恐怕占了全城的三分之二,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下蛊之人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够让那么多人在同一天中蛊!虽然我已经可以肯定,这蛊毒是下在了饮食之中,可是,他们明明吃的东西不同,而且住的又相距极远,这下蛊的人是怎么下的毒呢?就算他们十几个人一起行动,也没办法在短短的一天之间,跑遍了整个京城,除非他们人人都有
上官大哥这么好的轻功。而且我查过了,中蛊的大多是寻常的百姓,平日里也没听说和其他人结怨,这下蛊之人为什么要再三加害他们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楚笑容把心中的疑问一个个提了出来,尹毅年听在耳中,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团又一团的迷雾,他的双眉不由皱得紧紧的,思索着楚笑容提出的问题。
他想了好半天,连半个答案也想不出来,一转眼,看到楚笑容仍是秀眉不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