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宁怡?”楚笑容对感情这一方面从来就不是很懂,可是她看得出来,楚域是对宁怡有感情的,只是她不明白楚域为何要拒绝宁怡。
尹毅年看了她一眼,不再回答她这个问题。楚域喜欢宁怡的事,他并不是一概不知。那日五王爷告诉他说楚域喝着茶没醉却发着愣,后来他是在惠安楼睡着的,他无意听到了楚域喊了宁怡二字。
那日五王爷说了以后,他便已经猜到了。楚域为何拒绝宁怡,这个原因他也猜到了。
一方面,怕是因为自己,另一方面,怕是因为他。
楚域回来的目的只有他和五王爷最清楚,他此次回来,一是为了帮助自己夺得皇位,二是为了将丞相府摧毁。
丞相府欠了他的太多,如今加上丞相府对她的所作所为,他自然是坐不住。说白了,他此次就是要将丞相府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丞相府永不翻身。
他早就拿到了楚向天贪污枉法想要借华妃的手谋朝篡位的心思,只是为了楚笑容,一直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些一旦告诉了皇帝,丞相府的所有人都不能幸免。有了尹毅年的存在,楚笑容便有了保障。
楚笑容是他不说的其一,其二便是老夫人。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老夫人会回了府常住,若老夫人一直待在青云寺,那么这些东西就与她无关,可是她如今回来了,楚域就不得不顾忌着她与楚笑容的安危。
至于他自己,早就做好了要与丞相府同归于尽的打算。只怕他自己也不会想到,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宁怡,搅乱了他的思想。他自己尚且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若是答应了宁怡,到时候他要是一去不回,伤的还是宁怡。
只怕,这就是他会拒绝宁怡的原因。
当然,这些东西,他永远不会告诉楚笑容。他知道楚笑容性格强势坚韧,可是他更想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她才十来
岁,已经接触了太多的阴暗,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失去最后的亲人。
至于尹毅年自己,如今也已经努力在朝中有作为,若他当上了皇帝,就有了足够的资格不定楚域的罪。
刚下过雪的碧湖上已经结上了一层寒冰,宁怡站在亭子外,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长相温和,却对自己漠然的熟视无睹的楚域,心中像是有许多针在扎。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娇气,反而越发的平静。
“楚域,父皇已经接受了不滇的和亲贴,等我及笄了,就要嫁给不滇的太子。今日我在皇宫中吵闹,不是因为哥哥,更不是因为和亲贴,我只是……”
她自嘲的笑了笑,越发的同楚笑容的性格相像。
楚域听到和亲贴三个字,心中仿佛遗漏了半拍。他强忍着不去看宁怡,深怕一抬眼,便又是心软。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强忍,让宁怡越发没了勇气;没了继续喜欢楚域的耐心,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着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着,让你知道,想看看你是怎样的神色。倒是我好像太过自信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不会了。楚域,你总说我是个小孩子,如今,我不会再那么幼稚了。”她的声音十分哽咽,明明面上就是个孩童模样,却还要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不会再那么没有自尊。你看,你不娶我,还是有人肯娶我。”是的,没有自尊,她找到父皇让他赐婚,被父皇拒绝那刻起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就是没有自尊,没有尊严的做法?她是一个女子,为什么要为了男子这样主动?可偏偏,这个主动还是她那么心甘情愿的。
“既然你想通了,那么便是最好的。”楚域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言毕起身打算离开。
宁怡听着他那般平淡的口气,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微微闭眼,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下。“以后,不会有人再缠着你,你可会不习惯?我以为,你或许是对我有一些情意,可原来这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以后,希望我们各自安好,我依然做我的公主,你依然做你的苏家三少爷。”
“好。”
又是一个不瘟不火的好,宁怡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已经碎开,一块块的滴着血。
明明楚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可她却在原地,哭的像
一个傻子一般。
以后,没有她缠着他了,他当真那么开心?
她将衣袖里的那封宣纸拿出来,看了眼上面的诗,越发的揪心。
碧湖亭边还隐隐可以听见哭声,那女子哭了许久,直到天上又下起了小雪;直到有另一位女子,拿着油纸伞去了她身边,面无表情的替她撑着伞,挡住飘飘扬扬的雪花。
后来,那女子擦了擦眼泪起身,将手中的宣纸扔了出去。
即使付出再多也无法得到他的心,他当真那么狠。
“公主,雪越来越大了,回去吧。”
亭子上已经空无一人,那结了冰的湖面上,独留一张白色的宣纸。宣纸上,一排娟秀的小楷像是飞舞的仙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是女子爱慕男子的诗词,宣纸上还可以看见那君字被墨染晕开来的痕迹,足以知道写这诗的女子,曾经流过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