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是恐怖,她是彻底绝望与放弃了,既然无法留住娘亲的爱那就让她恨吧!至少她永远不会再忘记。还有九日时间,是该去完成此行的任务了。
苏州知府钟深的女儿钟思雨一直都个恬静温婉的女子,她的父亲将她作为自己政治生涯的一名棋子对此她是早已知晓的,可是对于自己的命运她却是无能为力。
沈乐这个名字她是听过一次就记得的,而且是深深将他记在了心上,如烙印般深刻而难忘。
那是在去年的花灯节上,形色各异的花灯把苏州的夜晚照的通明,拥挤的人群,喧嚣声,喊叫声不绝于耳,本是安静恬适的她,一颗心也开始浮躁不安,不得不承认。
这一次背着爹娘逃出来是对的,她从未如此快乐,就像好不容易逃出鸟笼的鸟儿般,拼命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虽是同一片天空,但却是自由的天空,她像鸟儿一样自在的笑着跳着,明媚的笑容似乎比大街上所有的灯都灿烂,直到那一抹青衣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停下了脚步。
那人对她微微一笑,忧郁的眼神,英气逼人的脸庞,她看得有些痴了,以至于他已经离开都没注意到,直到他从她视线中消失的那一刻她才如梦般出醒。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她也即将参加选妃大殿,其实她是明白,无论这一次能否被选中,父亲都会将她嫁出去,不是亲王便是朝中的显贵,总之她这颗棋子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
宫里宫外的情况实在是紧迫,三皇子已经蠢蠢欲动,而且如今掌握兵权的人是华妃的人,恐怕,宫里要有变数了。
只是朝中只是,尹毅年也不好猜测,生怕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福乐宫内,楚笑容即使很不愿意为自己心爱的人布置新房,可是万般无奈,她只好见一步走一步。
上官锦宏悄
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还以为你们会天天黏在一起,他人呢?”
将叠好的喜袍放在喜床上,“去御书房商议安南干旱的事情,怎么?你在路上没遇见他吗?”
“遇见谁了?”尹毅年满脸愁容的走了进来,他走到楚笑容的身后,正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却被狠狠的推开了。
越是接近选妃的日子,楚笑容的情绪有时候控制不了,要不是上官锦鸿在场,她会要好好问他,是不是选妃在即,心里乐开了花。
“好了,别在这里扭扭捏捏的了,已经大难临头了,我接到线报,安王已经将陈家上下八十七条人命给灭了。”
安王?什么人物,他在这个皇城呆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安王这号人物。
看着尹毅年一脸的疑惑,上官锦鸿解释道:“三皇子是十岁那年封为安王,本来是要到封地的,前段时间奉旨回京,谁知你的突然出现,让华妃的计划都落空了,最近二皇子也就是沐王爷,也过来热闹,这不,陈家上下都被灭了门,看来他们是要行动了。”
本想在这里能混个太子来做,过一把高高在上的瘾,没想到好日子好没有过上,自己的人头已经在别人的砧板上了。
“看来,我现在不但要面对华妃母子,还要面对二皇子,你说,这胜数大吗?”
“你有皇后和太师,而据我所知,振国将军赫连峰,是太师的门生,二十万大军已经掌握在手。”
“小容儿,皇城内争权夺利也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振国大将军。”尹毅年只是担心他们会借着选妃之际,攻城,那么将会死更多人。
“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对了差点忘了正经事。”说罢,上官锦鸿将太师的密函交到尹毅年的手中。
而远在京城之外的苏州。
夜倾城想起白天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翦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是钟思雨不断重复写在白宣纸上的字,本是涓秀的字体,可惜确是掩不住的伤感,对于自己的命运纵然是无法改变,唯有寄情于诗句之中,不知不觉竟已写了厚厚的一叠了。
钟思雨终于停下了早已被她握得温热的笔杆,看着那一叠厚厚的纸张,这些都是上好的白宣纸,如今却成了她的发泄之物,这也正映照着自己的命
运,虽然贵为知府千金却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只能成为父亲攀权富贵的棋子,一入宫门深四海,只怕到时她的命运就如同这桌上的宣纸一般了,每每念及此处唯有黯然垂泪。
她此刻的一切皆被夜倾城看在了眼里,同为女子,同样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难免有些同情。
原本凭她的武功现在就可以动手,而且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她却始终拔不了剑,忽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小姐苏公子的信”一听到苏公子三个字,刚才还幽怨自叹的钟思雨便立刻转悲为喜,赶忙接过丫鬟手中的信,手甚至还有些颤抖,迟迟不敢拆开,原来自从她在花灯节上见过苏乐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于是让贴身丫鬟翠儿托人前去打听,后来才知原来苏乐是苏州有名的才子,但为人却又十分古怪,别的才子都喜欢吟诗作对,展示才情,并且有着众多的仰慕者,然而他却喜欢佛经,有人还嘲笑他是一半俗人一半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