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与宁青筠虽然也很想国家的教育水平迅速攀升到国际前列,但教育的改革没法子一蹴而就,更不是一腔热血想着改革掉某些弊端就能解决的,它要因应经济文化的发展,也要与国情相结合,需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只要想到还有许多山区学校条件简陋,便知道任重而道远。
两人目前主要还是与志同道合的邱老先生一起,在数学教学及学生培养方式进行新的探索与尝试,通过“你问我答”等创新课堂,尽可能地帮助想好好学习的学生解惑释疑,并在科研公平与学术正义上,以身作则,带动更多的身边人以及学生们,最终由点及面,改变夏国科研界与学术界当前的不良风气。
进入课间休息时间,秦克意外地看到邱老先生正微笑地站在走廊里看着两人。
秦克见老先生似乎有话要说,便拉着宁青筠过去。
“你们在刚才的课堂上说得很好。夏国不缺乏天才学生,缺乏的是合适的学术科研土壤,而这需要一代代品学兼优的学生共同浇灌施肥,才能最终培养出绚丽的学术之花。七十古来稀,吾生已半,不过看到将来会有你们接过我的棒子,我也就不用担心心血最终付诸东流了。”老先生与两人并肩在走廊上散步,语带感慨。
“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宁青筠轻声宽慰道。
秦克也笑道:“能与您一起努力,是我们的荣幸。”
两人对邱老先生也很是尊敬,这是一位人品学术俱佳的数学大宗师,敢做敢言,也有一腔报国的热情——这是老一辈学者身上才能看得到的纯粹的赤子之心。
邱老先生花白的眉毛顿时舒展开来:
“秦克啊,你和小宁可以说是完全满足我对最优秀数学家的幻想。数学水平就不用说了,全世界能胜得过你们的不多了,而且综合素质高,文化历史修养也深厚,最重要的品格好,为人正直却又不迂腐,有傲骨而无傲气,最难得的是,你们有博大的胸襟,从没有忘记‘责任’二字,无论是对自己及家人的责任,还是对国家对社会甚至是对世界的责任。”
老先生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别的学者、科研工作者为了自己的资产增值而绞尽脑汁、为了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而不择手段,你俩却低调地捐资助学,为沙漠问题和粮食危机寻找新的出路……这就是你们的不同之处。从你们身上,我看到夏国数学界与科研界的最美好未来。如果世间有几百几千个你们,大概整个夏国都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克举手投降道:“邱老先生你别再吹了,再吹下去,我和青筠就要飘起来,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你这小子。”邱老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教育是百年大计,在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时期,想改变教师与学生的功利思想很难,慢慢来吧,我也只能在求真书院这一亩三分田里,尽可能地培养学生的责任意识与对学术的兴趣、纯粹追求了。算了,不说这些,下个月邱赛总决赛,我想邀请你俩来帮忙当个评委,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老先生与秦克是邻居,平时串门很方便也比较频繁,今天其实只是路过,刚好听到秦克在课堂上的发言,心里有些感慨便多说了几句而已。
“您开了口,我们自然义不容辞。”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最近你们刚回国,串门的人太多,我暂时就不去凑热闹了,等你们有空了过来我家里坐坐。”
邱老先生挥挥手,便自行离开了。
看着老先生的背影,秦克与宁青筠心有感触,两人击了下掌相互鼓劲,才转身折返课堂。
……
其实秦克和宁青筠目前未正式带研究生,教学任务还是比较轻松的。
每周到求真书院上两次课,周一和周四下午给数学系、物理系的学生上三个小时的“你问我答”特色课就行了。
哦,两人还是燕大数学学院的特聘教授,每月会到隔壁燕大开两次讲座,此外就是履行客座教授的职责,每年到夏科大、京城理工举办一次学术报告。
两人还挂着夏科院物理研究所特聘教授的身份,不过主要是进行科研课程指导,每年去两趟就差不多了。
所以周一给求真书院的学生们讲完课,下午给数学系、物理系的学生上完“你问我答”的特色课,秦克两人便回到了流体力学实验室,参与科研工作。
目前姜为先和郭维阳院士依然坐镇在流体力学实验室,这些天秦克两人出国无暇顾及实验室的琐事,事实上是两位老院士又临时重新挑起了担子,还好时间较短,并没有影响到两位老人家的身体状态。
秦克和宁青筠现在回来了,自然将担子重新挑起来,而且只有将科研工作安排好,两人才能再休一周的假去拍摄婚纱照。
回到办公室里,秦克将部分流体力学课题如“高效轻质螺旋桨设计与优化”的资料交给宁青筠来负责,自己将余下三分之二的课题资料留下,开始一目十行地飞快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