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特强沙尘暴,其产生原因必定是复杂的,是几十种因素相互作用才发生的极低概率气象灾害,但它一旦正式成型后,就容易有迹可循了,一般的因素已很难再改变它的运动轨迹、风力强度了,只能顺着原本的趋势慢慢消减。
现在秦克已获取到了特强沙尘暴成型时的完整气象数据,虽然只是依靠气象车里的车载监测设备,数据可能不够详细、精度也不够高,但足以让他继续完善数学模型,并让微光进行二次的推演了。
等四辆车载着几人来到阿拉达市,与姜为先、宁青筠等人汇合,宁青筠激动地奔过来,含泪紧紧抱住秦克之时,微光刚好完成了二次推演。
第二次的推演结果有了不少变化,因为沙尘暴成型时的状态比第一次推演的更加暴烈,风力也更高上一个级别,波及区域也更大了,原本只涉及到A区的A27至A32,现在已到A区的A12至A32,整整扩大了15公里。
幸运的是,A12区域距离阿拉达市还有十二公里左右,本次沙尘暴预计只会给阿拉达市带来一定的影响,比如沙尘四起、风力最强能达到5级左右,会给居家的工作生活造成一定的不便,部分农民牧民的田地牧场也会遭受些微损失,但这些损失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只是三条公路遭遇的破坏会较严重,起码需要三个多月才能修复。
而最关键、最引人警惕的“火雨”灾害,却因为特强沙尘暴的实际级别更高、消耗了更庞大的热量,使得发生概率从原本的11.72%降低为2.66%,这样低的概率已可以不用怎么紧张关注了,而且根据推演结果显示,“火雨”哪怕发生,规模也很小,受影响区域大概在G区的G11至G25之间,那里都是毫无人迹的沙漠区,连公路都没有,并不会造成什么人员财产损失。
微光最新的推演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宁青筠让秦克去休息,自己带着团队进一步完善了二次推演的结果并形成第二份的报告建议书,让夏永观站长上报到国家气象局和有关部门,自己则另外给杨伯伯发了一份。
秦克确实也累了,他在撤退前一晚就熬了个通宵,在今天中午正式撤退的路上又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来改进算法,所以并没客气,到安排好的酒店房间冲了个澡便倒头大睡,恢复精力。
接下来几天,秦克等人都留在阿拉达市的酒店里没外出,只是不断地关注着特强沙尘暴的后续动向。
特强沙尘暴最终在四天半后慢慢消减、最终消失了,而那只有2.66%概率的“火雨”最终也没奇迹般出现,总算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至于后续的一系列灾后重建、气象站的损失估算与修复等等,就真与秦克他们没太大的关系了,自然会有有关部门去处理。
值得一提的是,万保山与毛宏恩团队在秦克他们入住酒店当天,便灰熘熘地告辞离开了,连原本收到三分之一的劳务报酬也全额退了回来。
虽然先前没有言之凿凿地反对秦克团队的推演结论,但保留观点本身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反对,这次“干雨”及“雨蒸风”沙尘暴的接连发生,相当于给了万保山与毛宏恩一记响亮的耳光,概率较低的“雨蒸风”和“火雨”预测不出来也就罢了,连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多的“干雨”都没能预测出来,这就是严重的误判了——而且当秦克团队已再三提醒后依然没有“知错能改”,更是使他们颜面威信尽失,在业界的信誉度跌到冰点。
夏永观并没拒绝他们的离开与退款,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客套,可万保山与毛宏恩依然脸如死灰。
对于一个科研团队负责人来说,信誉是至关重要的。这次严重的失误使得他们的信誉尽失,就相当于是宣判他们从业生涯的结束,不会再有人愿意聘请失去威信的科研团队参与气象课题研究了。
与心灰意冷,又悔又恨又沮丧地离去的万保山与毛宏恩团队相反,气象站的工作人员却极为幸庆,夏永观也出了一身冷汗,对秦克团队的感激与评价更是直线上升。
这次极端气象灾害造成的损失能降到了最低,也没造成人员伤亡,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秦克团队,他们不但出具了基于数学模型的正确推演报告,更是不惜背负责任来请求有关部门启动应急预桉,才换回了这样最好的结果。
若是上级部门听信了万保山与毛宏恩报告,不做任何的预备措施,那引起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起码公路上的车辆人员、气象部的几十人、重要设备仪器全都难以幸免。
这怎能不让气象站的工作人员对秦克一行深怀感激?
而国家气象局也发来了感谢信,郑重感谢秦克团队在本次气象灾难预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这封感谢信还公开放在了他们的网页首页,不久后这封感谢信被某个气象学专业的大学生发现了,转发到了社交媒体上,还起了个很吸引眼球的名字——《秦神与宁同学成功预测了超大型气象灾害》。
秦克与宁青筠这两个超级学神、着名数学家在年轻一代里的影响力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