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没有回答,他并非不知今日是白颜的生辰,府中的仆人早有提醒。
白颜见沈镜没有说话,忙端上一碗稀粥:“侯爷,请喝点粥暖暖肠胃。”
“快品尝妾身的厨艺吧,这是我练习了好几天的成果!”
桌上摆放了四样小菜和一碗粥,每一样菜品都香味扑鼻,色泽诱人。
沈镜看了看在一旁为自己上菜的白颜,不知为何,苏婉清的形象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应该知道我是全军统帅,繁忙是常事。不必把所有精力都花在我身上,也应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白颜看向沈镜,神情庄重。
“可是……自从妾身嫁入侯府之后,妾身的一切就全都寄托在了侯爷身上……妾身的身体和生命都归属于侯爷,为何侯爷要如此无情?”
这番话说得诚恳无比,仿佛是在向沈镜表明自己已经爱到了极致。
沈镜却没有什么共情感。
若是这话换作苏婉清所说,倒会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沈镜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接着,就像遭到电击一般,他猛然放下手中的筷子,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里是曦日阁,眼前的人是白颜,他不断地提醒自己。
“凌沧,”沈镜开口说道,“回书房。”
“是。”
门口的凌沧听到指令,迅速进来带走了沈镜。
“侯爷……”白颜满脸疑惑与不相信,筷子都拿起来了,可为什么忽然又要离开?
“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你自己先吃吧,不必等我。”
白颜呆呆地看着沈镜离开的身影,连筷子掉了一根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侯爷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每年在凌沧的生辰之际,他们两人总能言笑晏晏直到深夜……她原先并不愿多想,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提出了希望他陪伴自己度过生日的愿望。
明明他已经答应过每年在她生辰之时腾出时间陪自己吃饭……
现在回忆起这些过往时,白颜有些恍惚地坐在椅子上。虽然六皇子对自己有所倾慕,她也曾为了让侯爷心生嫉妒故意接近六皇子,但她始终只有一个目标。
六皇子身为皇家成员,而她自己的身份十分尴尬,想要成为他的正室是绝不可能的,这一点从小便明明白白。
她一直追求的是成为镇北侯府中的夫人,正因为年少之时救过侯爷,落下病根,才会让他至今记挂。
自从圣上指婚后,她嫁进了侯府,沈镜因心中有歉疚,对她关怀备至。
以前他甚至要仆人们细心去除每一片鱼刺以避免伤了她,处处表现得温柔至极。为什么现在却好像变了个人?
此时,侍女兰兰走到白颜身边,似乎有什么要说,看到主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最终还是没有张口。
白颜秀眉微皱,语气中略带着烦躁,“有什么事情就说。”
“是……主子,婢子从门口守卫处刚刚听到,说侯爷今天……他是与那女人苏婉清一起去的军营……”
“这是真的?”
白颜听完后,身子一阵颤抖,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千真万确!”
“怎么可能会呢?即便他们都暂时离开了侯府,但是军队基地哪里是普通人能够随便进去的?何况侯爷并非不知规矩啊……”白颜仍旧无法相信。
“婢子原本以为她只是在外面逛一逛,并不陌生,只是今天军营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被卷入其中了……”
内心的嫉恨如洪流般涌向她心头。
她与侯爷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京中镇北军的据地,她从未踏入过半步。
为什么苏婉清这个丑女会有这种特殊待遇?
最近,侯爷的举动越发异常,对待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这一切难不成不是因为凌沧,而是因为……苏婉清?
苏婉清……
白颜心中怒喊,凭什么会这样?
以那女人的相貌……她宁愿输给凌沧!
“可有什么线索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颜冷静下来说。
“请主子恕罪,军营中的事情不容易探听,婢女仅仅是确定那女子和侯爷一同出入军营就已经耗尽心思了……”兰兰低下头回答。
“简直胡闹!”白颜愤怒地一拍桌子,“皇宫下达的禁令正是因为那个女人扰了六皇子的心爱之物,令侯爷受了无妄之灾……而现在她竟然还敢出现在军营,这不是让侯爷名誉扫地吗?”
“的确如此,侯爷向来治军严谨,而今竟带女子入营,难免会有人嚼舌根……”兰兰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颜眼神微眯,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是不是只要那个女人还留在侯府一天,自己就没机会翻身?
……
侯府东苑。
苏婉清疲惫至极,刚一回来,鞋也没脱便瘫倒在床上不愿再动弹。
彩月拿了一桶热水进来,将水置于化妆桌旁的洗脸架上。
又急忙拾起杂乱的鞋子摆放整齐,说道:“夫人,即便不沐浴,总要先洗脸,否则您如何安心入睡呢!”
彩月了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