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男人们来来回回地攀谈,妇人们则看着苏婉清小声谈论起来。
“看见那个女子了吧,她是苏丞相的长女。”
“看着就好可怕,真是难得见到长得这么奇怪的女士啊。”
“为什么她连面纱也不戴着?哪怕整理一下也好?像这样的面容如果出现在宴席上,若真的被定以冲撞的罪名怎么办?”
“还没等陛下抵达,她就已经开吃了起来,长得难看点倒无所谓,但这点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
“倒是吃得还算文明,但是只要一看她的容貌,不免让人联想起吃人的妖怪……”
“真不明白她这几年是如何过活的,如果是我的话,宁愿出生之前就在母亲肚子里勒死算了。”
“堂堂如侯爷般英俊的男士,居然娶这样的女人,实在令人感到可叹。”
“即使为他悲痛也没用,听说他刚才宣布,这一生只会有一位夫人才行。”
“你们说,侯爷是不是眼瞎……”
“……”
就在此起彼伏的议论之间,一个太监尖锐的大声道:“陛下驾到,六皇子殿下降临!”
在场的所有人停下了手上的所有行为,迅速起身并依宫殿规矩向君王敬礼。
虽身处轮椅上的沈镜不便站起,但同样做出了示意的俯身姿势以表示尊敬。
对于这种情况下的礼仪规矩,苏婉清也毫不迟疑,别人怎样做,她也跟随其例。
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正殿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个身穿华丽黄袍、背后双手环抱的男人缓步入场。这就是现今帝诏。年近四旬,双鬓整齐的头发显露他非凡的气质。他高昂着头,步伐威严有力,浑身散发着威严。
坐在那黄金之位上的他,有着与身俱来的高贵气势。作为来自现代世界的苏婉清看到此景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在那皇帝的背后,有一位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紧紧跟随。
那人一身褐色袍装束服,仪态举止高洁脱俗。传言称此人乃是六皇子华正烨,是皇帝表面对外所宣称最欣赏且最倚赖的孩子。
当二人跨步步入殿堂并穿过众人视线之际,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恰好今次宴会碰到了大皇子公出未归,以及苏丞相同样的告假养病,并因此使得宫中的宴会更增添了不少华正烨和镇北将军之间的争斗气息。
直至皇帝坐回自己的座位,一声平身后众人才相继坐回。在众人坐下之后,国主再次开口说话。
“匈奴人连续不断的侵犯我华岳边境,使得我们的百姓生活于不安与惊恐。在此紧急时刻下,镇北将军率领军伍讨伐匈奴;在一月未满的时间内便成功镇压住他们,从而拯救我们边塞的老百姓出深渊”。
讲到这他将眼光转向沈镜,继续用一种自豪的表情继续讲述:“我们的镇北将军不仅是英勇无畏之人,更是替陛下解决麻烦,保卫国家安全,让我们共同举杯敬给这位英勇无比的人物”。”
接着,大臣们齐齐站起对沈镜说道:'您才是华岳的守护者啊!您的英勇与智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们为侯爷您干杯!’。’
随着一声'为您喝彩!'的呼声,众口同声道着同样的话语来响应这个赞美。面对这一连串的礼遇沈将军只是冷漠一扫现场后拿起桌上杯子轻碰以示回复。
眼见到这场情景,站在一旁苏婉清不由得笑出声,她心想到:“即便沈镜这个人凶恶如野兽,可比起在场尔虞我诈之徒要来的直接许多”。
沈镜听到她的话,不知道是在表扬或是在贬抑,心底不由得觉得无奈极了,这个女性自从进入场地就一直专心吃饭,就算皇帝正在发言也没见她抬眼看。而且对于六皇子,从开场以来苏婉清没有丝毫留意。
正当思绪如此飘飞之时,此时的皇六子华正叶则特别谦卑地走近沈先生面前。举起杯子,向将军致贺:"这一战役侯爷真是赢得漂亮,我虽是太子之一但也做不到像阁下为国尽忠尽孝的程度。愧对吾皇对我的期待。”
这段祝贺的话虽看起来是对将军进行赞赏但实际上却也凸显华正烨谦逊有涵养的态度,众所周知在整个国家华岳之中:北部由沈镜坐镇,而南部由正烨守护。尽管南边敌人并不强大,但仍要记取其贡献之处,毕竟他还是牢牢守住自己领地的主人。
华正烨凝视着沈镜的眼神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
大家都知道,六皇子是众多皇子中最强大的一位,当前的太子已病入膏肓,三天能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两次,皇上对此也十分清楚。
身为最具接替太子宝座可能的人选,华正烨必然会有更长远的考虑。
如果沈镜不肯归顺他,那支所向无敌的镇北军就只是他前进道路上的一个障碍而已。
华正烨了解此人效忠的对象仅仅只有自己的父皇,要想拉他入伙并不容易;假如事不可违,那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沈镜直截了当地忽略了华正烨的眼光,提起面前的酒杯,对他致以尊敬:“六皇子真是过于谦虚了。”
说完这句话,沈镜便再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此时此刻,再多言语都是多余。
尤其沈镜本来就是那种寡言少语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