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被史密斯夫人关了禁闭。
苏珊不敢一个人睡,便被她带回了夫妇二人的卧室。
听到伊森一下午都在给苏珊讲鬼故事,史密斯夫人把禁闭室从伊森的卧室改到了卫生间。
对于苏珊害怕玩具之间发生“张冠李戴”这件事,史密斯先生没有什么话好安慰,便给她讲了一个“支离人”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人类可以移植的部分不再限于眼角膜、心脏等器官,还包括胳膊、腿等肢体。
一个被执行死刑的杀人犯,他的身体就被分解成不同部分,分别移植给了不同的人。
他的右手臂给了一个遭遇车祸不得不截肢的犯罪心理学家。
他的左手臂给了一个籍籍无名的画家。
他的双腿让一个原本只能坐轮椅的人重新站起来,还成了篮球运动员。
一切看上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犯罪心理学家发现自己移植的手臂来自某个杀了很多人的罪犯。
自从移植别人的手臂,他一直被某些血腥恐怖的画面困扰,查出手臂主人的身份非但没有解决他的困扰,还加深了他的恐惧。
恶魔到底存在于人的灵魂,
还是人的身体?
会不会它就埋藏在人类的皮肤之下,
是那充满罪恶的血与肉?
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他开始寻找其他同病相怜的人。
画家靠着暴力黑暗的画风转型成功。
运动员只在踩刹车的时候,双腿有些不受控制。
但他们并不在意杀人犯的过去,他们只想活在当下。
只有我的移植完全失败了吗?
犯罪心理学家不愿把罪恶念头的产生归咎于自身,尤其在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对家人实施暴力后……
他决定自救,但医生拒做还原手术。
随后,其他病人先后遭遇袭击,失去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肢体。
察觉不对的犯罪心理学家也被同一个凶手找上。
他正是移植了杀人犯头颅的人。
那个头颅控制着新身体,寻找其他失落的肢体。
“以人类目前的技术手段,肯定无法做到移植头颅什么的。”史密斯先生点评道,“所以这只是一部自己吓自己的电影。”
“但是……”苏珊往史密斯夫人怀里靠了靠,“玩具是可以互换零件的。”
“没错,”史密斯先生声音忽然变轻,“曾经有一个姑娘试图发现舍友变美的秘密,便故意熬夜,偷看舍友的一举一动。”
史密斯夫人刚想打断,又看到苏珊目不转睛的样子,只能作罢。
于是,史密斯先生继续说。
“那个姑娘发现舍友有一个行李箱,每天晚上她都要带着行李箱出去一趟,回来后就直接进浴室。
“第二天起来,她身上就有哪里变了,姑娘觉得舍友肯定在浴室里举行了什么仪式,她也想变美。
“于是,她装病在宿舍休息,趁舍友不在的时候撬开了她的行李箱——里面都是血淋淋的断肢。
“姑娘吓坏了,正在这时,她的舍友在行李箱里张开嘴‘轮到你了’。”
苏珊没有尖叫。
她把头埋到史密斯夫人怀里,假装没有听到史密斯夫人怒扇老公巴掌的声音。
“你怎么敢那么吓唬苏珊,你是不是想被关进衣柜和柜魔贴贴!”
柜魔?
会是伊森说的“衣柜里的怪物”吗?
发现苏珊还不想睡,史密斯夫人便问她还想听什么故事。
苏珊点了个芭比娃娃版的灰姑娘。
前面的故事都和童话一样,讲到舞会那里,苏珊开始插嘴。
“其他芭比娃娃那么嫉妒灰姑娘,会不会把她大卸八块,然后用灰姑娘的零件换掉自己身上不好看的地方?”
“看你干的好事。”
史密斯夫人当然不相信这么可怕的话会从苏珊嘴里说出来,肯定是她受到支离人故事的影响了。
可史密斯先生却对苏珊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表示认可。
“你说得没错,芭比娃娃家族里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我记得那次选美大赛没有赢家,因为大家的肢体都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
某种程度上,玩具真的挺可怕的。
“我有一个问题,无头骑士弄丢了自己的头,所以他到处砍别人的头。”
苏珊打定主意赖在两个大人的床上,这会只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
“那他丢掉的头会不会也在到处找自己的身体,它会抢别人的身体吗?”
“呃,这个问题爸爸还没有研究过。”
潜台词是他还没有从先知斯蒂芬·金的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剧情。
但史密斯先生猜测:“如果头和身体是匹配的,装回去以后玩具应该能够恢复正常,但要是不匹配,我们就要面对两个敌人了。”
“如果你再不闭嘴,”史密斯夫人冷笑,“你就要面对我了。”
“别闹,孩子还在呢。”
苏山:我不该在床上,应该在床底。
第二天一早,小主人艾薇惯例吩咐他们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却没有对苏珊出现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