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做的,还是想活着弥补对楚婧月的亏欠。
时常梦见当年孩子啼哭的场景。
陌连晟身后的手紧得青筋暴起,作为一个儿子,怎会狠的下心看着她死?
可她做的这些事,又让人那么难以接受。
沉默良久,狠心开口,“如何处置由陛下决定,孩儿无权干涉。”
说完转身,走出了偏殿。
站在屋檐下,眉宇紧蹙着看向远处。
陌缙云和太后也清楚他心中的为难。
太后叹了一声,对贤太妃沉声道:
“你说你,怎么能如此糊涂?”
“皇上,不如废除她太妃之位,让她出家为尼,后半辈子与佛为伴,为东凌国祈福。”
如此决定,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陌缙云神色凝重的沉思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门外的背影后。
还是点头应下,“就依母后之意。”
贤太妃心里也清楚,这处罚算是轻的了。
至少不受皮肉之苦,后半辈子青灯古佛为伴。
匍匐在地,磕了几个响头,带着鼻音道:
“罪妇谢主隆恩……”
很快陌缙云就写下废贤太妃之位的之位,出家为尼的圣旨。
她头上的珠钗簪子都被取下,手上的镯子、戒指、耳环……无一例外。
就连身穿的华丽锦衣也被脱下,整个人如同普通老妇,很是素静
。
当宫女拿走有裂纹的月牙玉佩时,她慌了。
“这个不能拿走。”
“陛下,太后,这玉佩是我从小到大贴身佩戴的,就留给我做个念想好吗?”
太后也见过她佩戴此玉佩,还是点头应下了。
陌连晟虽在外面,但里面的话都能听到。
出家没什么不好,远离世俗纷争,清静的过完后半辈子。
在快要被带走时,贤太妃顿下脚步,“陛下,罪妇有个不情之请。”
“在离开京城前,想去看看楚质子。”
这个请求让众人一愣。
就连太后都觉得奇怪,她与楚质子之间现在算是仇人。
为何选择去看她?
陌缙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为了楚质子的安全着想,朕不能答应。”
“即使朕答应,恐怕穆芸晚也不会让你进去。”
贤太妃:“……”
是啊,伤她那么惨,又怎会愿意见?
可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还是想看一眼。
很想知道伤势如何?
回过神,面色憔悴道:“陛下,我就远远看一眼,不进屋也可以。”
眼里满是祈求之色,泪眼盈盈。
太后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卑微,真不知道为何要看楚婧月。
同时也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为何就要看她?”
贤太妃:“……”哑
然。
为何要看?
她能说那是她女儿吗?
肯定是不能的。
沉默了几息才说道:“是因为……罪妇觉得愧疚,她本就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那么活泼开朗的人,就因为我的自私,变成这般凄惨模样,心里很自责。”
陌缙云还是担忧她会做出过激举动,总觉得不可能那么快就意识到错误。
就怕怀恨在心,对楚婧月做出不利举动。
沉思了片刻口,对刘公公吩咐,“你带她去,记住只在门口看看就好。”
贤太妃还跪地感谢,“谢陛下成全。”
离开偏殿时,发现陌连晟的身影已经离开,只有风影在。
她嘴角微扬起弧度:没血缘关系的就是狠得下心,在他心里,母亲还没有一个女人重要。
“风影,王爷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可……可能有急事离开了吧,王爷让小的送您。”
贤太妃背脊笔直的朝前走,嘴角微微上扬。
眸色悠远的望着远处,说道:“若不是我精心将他养大,他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或许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岭里。
或许只是卑贱的农夫……
总之不会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风影自然不清楚里面的深意,以为是说没有她的培养,就不会有现在这般优秀。
“王爷知道
您付出很多,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很难过。”
“他是王爷,很多眼睛都盯着他,容不得他出错。”
贤太妃没有再言语。
而是面无表情的跟着出了宫门。
当快要上马车时,两个太监抬着草席裹着的尸体出来了。
露出的衣裳上,满是刺目的鲜血。
“二妹……”
她还是心疼了。
紧握的手指微微发颤,眼眶湿润。
风影挡在了她身前,“还是上车吧,她罪有应得。”
尸体太过血腥,也怕她越看越难过。
再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心里始终会难受。
两刻钟后,马车终于到了了梅香宅外面。
穆芸晚在厢房睡得有些沉,主要是太累了。
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