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一阵人冲进来,丫鬟去找的郎中才过来。
“是谁要抢救?”郎中背着药箱,左顾右盼地找人。
去请郎中的丫鬟也愣住了,走之前还在危急的老太太,此刻安稳靠在床头,虽然脸色还有点不好,但明显没事了。
大嬷嬷走上前,给郎中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劳烦您跑一趟了,既然来了,还是再给我们老太太仔细瞧一瞧吧。”
郎中手里掂着银子,走向了老太太床边,仔细望闻问切,好好查了一遍。
“瞧着已经没有危险了,老太太吐得干净,没有余毒,救治的很及时。”
若要真等他来了才救,估计也来不及了。
见状,大嬷嬷也松口气,又是感谢一番送走了郎中。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才重新聚集到地上,那个已经摔成了两半的碗。
谁又会注意一个碗呢。一个丫鬟正拿扫帚在清扫。
闻言,丫鬟停止了清扫的动作,愕然地抬起了头。
“碗?”大嬷嬷一个疾行冲了过去,瞪着地上的碗碎片。
而这只碗,并不是送汤的丫鬟拿来的。是老太太房中自己的碗。
施芥在旁边蹲下去,用手帕包裹住了碗的碎片,拾起来,“请给我一盆清水。”
施芥把碗的碎片泡到了清水里面,很快清水变得浑浊了。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施芥把银针放进去,全部变黑了。
“这……”大嬷嬷不敢信自己的眼睛,老太太更是呆愣当初。
施芥说道:“毒下的很巧妙,差一点点,还真的发现不了。”
而那个送汤的丫鬟显然就要背下这口黑锅。
“平时,谁能接触到老太太的碗?”
屋内没有人吭声,老太太院子里,人来人往,十好几个丫鬟仆婢,谁都有可能接触到碗。
大嬷嬷严厉的目光从屋内的人脸上扫过,“究竟是谁?!”
怎么可能会有人承认。
一时间反而所有的下人噤若寒蝉。
“这么说跟那个谢明远没关系?”大嬷嬷的心里还是觉得这点难以相信。
施芥想说什么,但是扫了一眼屋内的人,选择了咽下去。
谢明远无辜?恐怕不然。
谢明远路上拦住丫鬟那一场,恐怕也是演的。目的就是让人把注意力转到他的身上。
可他事后自然有充足证据证明自己无罪。但是屋里谁是那位“谢明远”的同伙,施芥不确定。所以他还是少说话为妙。
老太太盯着施芥,这位孙婿也是来的真及时,而且居然这么巧身上就带着医针。许多次,老太太都觉得应该重新审视这个孙婿了。
“倒是姑爷,为何这么巧也过来了?”大嬷嬷一接触老太太的目光,就知道该问什么了。
要不是老太太果断,让施芥出手医治,后果可能真的陆家要哭丧了。
施芥摸了一下鼻子,只能笑:“刚巧在外散步,路过,路过。”
散步也要带着医针吗?老太太不吱声。
陆建宁一回来就听说老太太中毒,急得衣服都没换就冲了过来,“祖母!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
“祖母没事,多亏了你的夫君。”
陆建宁朝着“夫君”看去,“夫君”抬起双手,朝她遥遥一揖。
之后陆建宁才听说了整件事的过程。又是那个谢明远?陆建宁也不认为这一切只是巧合。
折腾了这么一通,老太太也乏了,便让她们全都先走。
陆建宁自然而然跟施芥并肩了,外人看来大小姐和姑爷琴瑟和鸣,果然又恩爱了。
实际上。
“怎么又是你?”陆建宁声音冷冷质问施芥。
真的是哪都有你。
施芥说道:“碰巧路过。”
陆建宁额角又开始跳,被气的,“少拿糊弄老太太那些话糊弄我。”
路过个鬼。
什么事都让他路过了。
施芥忍不住叹口气:“好吧,我一早就看到那谢明远鬼鬼祟祟的,所以忍不住跟着他。”
就正好看到他堵住丫鬟的戏码,然后接着老太太就中毒了。
陆建宁顿了顿,慢慢目光看向施芥。
施芥一片坦然,确实说的是实话,只是隐去了一半而已。估计陆建宁对他为什么笃定老太太中毒那半部分也并不感兴趣。
“我不放心继续跟着丫鬟过来,就撞见老太太喝了汤中毒。这些大小姐可以向宅子内的下人求证。”
施芥一句话解释的清清楚楚也把自己给撇了干净,“你给老太太施的针?”
陆建宁望着他。
施芥停顿了一下,“是。幸好赶上了。”
“你在路上遇到谢明远,”陆建宁悠悠说道,“这些都能理解,但是你什么时候开始随身携带银针了?”
施芥说自己是散步,他总不能在遇到谢明远之前,就提前觉得他鬼鬼祟祟,然后觉得老太太会被谋害,需要施针?
施芥不言语了,陆建宁果然不好糊弄,甚至顺序稍有不对都被揭穿。
“我是……”
施芥刚刚斟酌着开口,陆建宁就打断了他:“你不是要向我解释,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