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宁在云峰楼,见了沈如卓,沈如卓把约定好的东西,交给了她。
陆建宁展开一看,正是谢明远和谢凌宜两人的户籍文书。
沈如卓望着她:“这两人入城的时候,出示的路引和文书都盘查过没有问题,这些是誊抄之后报到县衙的备份。”
陆建宁只扫了一眼,看到上面的盖印和身份信息后,就收了起来,重新还给了沈如卓:“多谢大人。”
肯让她看一眼,已经是格外恩典了。
沈如卓看着她:“想要伪造官府文书,几乎不可能,你如果怀疑你家里那两人的身份,或许应该从别的方向去想。”
陆建宁沉默片刻道:“因为谢胥跟我说过,他没有亲人。”
谢胥说的时候,神情寂寥,她信他是真心的。
沈如卓眸色转深,道:“是否亲人,有时候不是从身份上看的,或许有些人虽然看似打着亲人的旗号,实际上,却只是为了吸血。”
这句话竟然蓦地让陆建宁有了一丝激灵的感觉。
是否亲人,不是看身份?她跟沈如卓目光交汇在一起。
“有没有可能,身份是真的,人是假的。”陆建宁幽然说道。
身份是真,人是假,之前陆家人从来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
云峰楼的一楼,沈掌柜在楼下忙碌地招待客人,忍不住目光一直往楼上瞟,最近大小姐时常来这里见县令大人,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沈掌柜,上茶啊!”
“来了来了客人!”沈掌柜赶紧收回目光,端着茶饮送上去。
陆建宁买了姜家茶楼的配方和茶具,并没有荒废,而是积极利用起来了。沈掌柜原本不喜欢搞这些花哨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把姜家茶楼的几款果茶复刻过来以后,之前姜家茶楼的那些老客,真的都被吸引过来了。
现下,云峰楼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巅峰时刻,顾客盈门,络绎不绝。
“不好意思客官,久等了。”
沈掌柜现在都忙得充当了伙计,喜气洋洋给窗边的贵客上茶点。“额外送您一个小菜。”
“沈掌柜,你家楼上雅间现在怎么这么难订?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昔日老客了?”
现在二楼都不让上去。
沈掌柜陪着笑脸:“楼上雅间近日正在整修中,只开放了部分,实在对不住诸位。”
有人揶揄道:“呵呵,真是之前爱搭不理,现在云峰楼高攀不起了。”
沈掌柜不断赔罪又赔笑,哄闹了一阵总算是消停了。
沈掌柜捏了把汗。
大小姐突然和县衙走的这么近,让沈掌柜有些隐隐担忧,从前陆家也会跟县衙打好关系,可是那只是为了让县衙不找麻烦。可如今大小姐和年轻县令总是私下会面,明显是……过从甚密了。
但如今掌权的是大小姐,沈掌柜也不好驳斥,只能安慰自己,或许,大小姐有自己的考量吧。
——
施芥翻着书,但今日的他明显是心不在焉,他扔下书问柱子:“能跟我说说第二任姑爷的事吗?”
为什么他如此不同。
施芥意识到自己之前真的是太自满了,他以为已经足够了解陆宅,足够了解陆建宁。
柱子打呵欠,又醒了:“您怎么又关心起第二任姑爷了?”
一个死去一年的人有啥好关心的。
“之前姑爷不是奴才伺候的,奴才也不清楚。”
施芥看着柱子,露出惯用的拉拢人心的微笑:“那就去问问,清楚的人。”
柱子被这个笑俘虏:“奴才去替您打听一下之前的小厮……”
之前伺候的小厮,在谢胥意外死亡之后,被陆家遣散,当时的陆家还对于死亡事件非常震怒,连死两任姑爷显然很大意,再加上谢胥是在池塘里滑落溺水,随行的小厮就更有责任了。
所以柱子打听了一圈,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奴才尽力了,实在是没人了解那位谢姑爷,大家也都不想提。”
人们对谢胥的印象,就只有他是第二个姑爷,然后没两个月就死了。
而且时间久远,谁又愿意记得这些。
“您要是想知道,”柱子顿了顿,“或许只有问大小姐了……”
只有陆建宁还会记得,并且最清楚谢胥。
这句话再次让屋中陷入沉默。
“封狼居胥。”施芥眸内深邃起来,“谢胥,能起这个名字的,会是什么样子的人。”
他是真的好奇了,好奇的要命。
“谢姑爷是老太太精心给大小姐挑选的夫婿,能差到哪儿去,硬说差的话,也是从第四任姑爷开始……”开始不入流。特别是那第四个,为了娶个强壮能活的,完全就是个武夫。
柱子刚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窗边俊美男子缓缓转过了脸,脸上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不堪入目。”
柱子一秒滑跪在地:“奴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一不留神把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了,柱子懊悔得恨不得咬断舌头。“姑爷您玉树临风,俊美无双,谢姑爷那平凡的相貌如何能跟您相比较?!”
要说之前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