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宁回去的路上,和施芥“狭路相逢”。施芥一身简衣却气质难掩,酷暑季节手里还捧着个汤婆子。
“听说大小姐今天带了两个人回来。”还姓谢。
陆建宁望着施芥:“你的消息真灵通。”她前脚刚带人,后脚这位夫婿就知道了。
施芥还是用那温柔目光看着陆建宁:“只要是大小姐的事,在下都想关心。”
何况,还是谢胥。
“与你无关。”然而,陆建宁直直回了四个字。
小喜听着小姐这冷漠的话语,唉,真不怕姑爷伤心啊。
施芥望着陆建宁,忽地有些寡意地一笑:“是啊,施某也没有吃醋的资格。”
这语气萧瑟,配着周围景致,陆建宁望着施芥那张脸就觉得有点刺目,顿时就移开了,一句话没再说直接掠过他离开了。
柱子唉声叹气:“姑爷打扮了这么久,可惜了。”
施芥却跟个望妻石一样,一直站在原地痴痴看着陆建宁走远。
“这陆家小姐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难相与。”
谢家兄妹被带到暂住的院子,等谢家下人一走,那个叫谢凌宜的姑娘,脸上露出嫉妒羡慕:“这陆家……真奢华。”
一个客院而已,就这么大,这么宽敞,难怪谢胥愿意嫁进来了。在这种人家,哪怕当个赘婿,也比寻常人家富贵多了。
谢明远冷冷盯着她道:“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谢凌宜撇了撇嘴,这个谢凌宜刚才在老太太面前装得柔柔弱弱,此刻露出真面目却是十分贪婪狠毒。
“我们凭什么不能住在这样的院子,如果谢表哥没死的话……”
他们原本就可以来投奔亲戚,也可以光明正大住下来,根本不用这么委委屈屈。
“陆家这么有钱,才给了一百两的丧葬费,要我说,根本不够,如果谢胥没死,至少这陆家一半家业都会是谢家的……”
这才是那些赘婿的最终目的,当赘婿有什么不好,何况还是陆家的赘婿。
谢明远也终于露出真正的嘴脸,他对谢凌宜道:“事成之后,还愁没有吗?”
两“兄妹”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那个人答应过,只要事情办得好,等陆家倒台那天,就会分他们一半家业。
谢凌宜自己得了一间单独的厢房住,从前在乡下哪有这样好的待遇,她眼睛都直了。就连窗子上都是丝绢绣花,她用手摸的时候,不小心把窗子推开了。
正巧看到窗外一道人影走过。
“这人是谁啊,大热天的穿着大氅?”谢凌宜震惊。
也不怕捂出痱子。
凑巧那男人似乎听到动静转过了脸,一张俊雅美艳的脸在窗外一闪而过。
谢凌宜微微有些呆了。她从前见到的都是那些粗鄙的乡野村夫,几时见过这么出众的男人?
这男人是陆家的什么人?
公子吗?
就在这时,窗外的那男人似乎踉跄了一下,旁边一个小厮眼尖手快地扶住了他。
“姑爷!”柱子故意喊得那个大声,方圆十里都听见了。
姑爷?
谢凌宜脸色一变。
施芥咳嗽了几声,才慢慢直起身子,在柱子的搀扶之下慢慢走远了。
不得不说,这心机够深的。
不愧是正宫。
谢凌宜立刻去找了谢明远,把自己看到的跟谢明远说了。“姑爷?”
“你是说,那人就是陆家的新任姑爷?”谢明远眼珠转了转。
谢凌宜有点咬牙切齿:“肯定是了。”
还能有谁叫姑爷。
“会不会是陆家其他几房的姑爷?”陆家好几个赘婿,指不定是谁。
“肯定不是。”谢凌宜愤愤地说,“那男人很年轻。”
谢凌宜现在的心里很不平衡,自己差点被恶霸抢亲,这陆家小姐却可以找到这么俊美的上门女婿?
世间之事凭什么这般不公平。
谢明远心思却活泛了,“如果是真的的话,那男人也是我们这次的目标之一。”
谢凌宜眼前不停地闪过那张脸,晚上有些睡卧不安。陆小姐竟然连娶个赘婿,都是这般品貌。想到自己之前甚至被丑陋的恶霸给百般骚扰,谢凌宜就恨恨地咬紧了牙。
第二日就有人把调查到的谢家兄妹的消息告诉了陆建宁:“查到谢姑爷的确有两个远房亲戚住在乡下,只是很多年都早就没来往了,那个谢凌宜,似乎曾被恶霸上门逼婚。”
身世上没说谎,可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
“这两人一定有别的目的。”
求财?如果只是为了钱,为什么要费尽周折住在陆家。
陆建宁吩咐小喜:“你一会去院子里,挑两个伶俐的丫头,送到他们房里,就说怜惜他们辛苦,特地指派两个丫头去伺候他们。”
小喜立刻就懂了,这哪里是派丫鬟,这就是要找人监视这俩人。小姐果然是有主意的。
立即会心一笑:“明白,奴婢一定安排两个‘机灵’的过去。”
没过过好日子的两个人,这下不仅有了大房子住,平白还多了使唤的下人。
两个丫鬟被指派过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