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说了,游街三日,以儆效尤!”
一众差役押送着一辆囚车,车上是穿着囚服,五花大绑,头发凌乱的武馆老板。
“以后谁再敢私采草药,致人死亡,这就是下场!”铜锣一敲响,震慑力极大。
游街三日,这不仅是给老百姓看的,更是杀鸡儆猴,震慑了那些武馆和镖局。
北三县因为地处交通要塞,人员流动复杂,许多任县令都觉得是烫手山芋,不好治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任期内糊弄过去。
众人都以为这次的县令也是一样。
“我的妈呀,原来陆家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
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好戏!”
“前两天才看见那个武馆的还带人拦路,让陆家小姐给个说法呢,当时嚣张得不行!”
人都是会被舆论风向带着节奏走的,有人鬼鬼祟祟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其实不止这第四个,据说死了的那第三个姑爷,实际上也是自己不小心失足摔死的,根本与陆家和陆小姐无关!”
“对对,我也听说过这个传闻。”
其实之前传出第三个死讯的时候,陆家就说过是意外,只不过那时候没人愿意相信啊,那会子陆家连死了个三个赘婿,正是看热闹特别开心的时候,即便第三个真是意外死的也迎合不了大众的口味。
如今,此一时彼一时。
县衙大张旗鼓游街了三天,所有北三县的百姓和过路行商都知道了这件事。许多武馆悄悄把药草给烧了,那几日许多老百姓都反应一到晚上就闻到一股子呛鼻子的烟味。
再回到陆家。
陆宅上下,简直让人扬眉吐气啊,感觉生意盈利了都没现在这么开心。
“小姐,现在街头巷尾已经有人在说,既然第四个姑爷是因为意外死的,那么前面那几个,没准也是别的原因呢?”
人们总会下意识同情受害者的,小欢笑滋滋说道:“小姐,你现在成了受害者了。”
陆建宁不喜欢受害者这三个字,但她也明白小欢的意思,这是第一次陆家、以及她的口碑出现逆转。
还要感谢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效率奇高,真的把案子这么快破了。
“这真的都要感谢新姑爷。”
一句话出,顿时空气安静了不少。
陆建宁抬起了头,是施芥把那株药草送到了她面前,才有了这后面的事。否则凭着她们,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第四任是怎么死的。
这恐怕又会跟之前的两次一样,成为一宗悬案。
“不过,新姑爷怎么会懂得这些呢?”谁能想到一株草还能暗藏这么多的玄机。
小喜眼珠转了一圈:“听说新姑爷身子弱,或许对这些草药,就比旁人更有研究。”
所谓久病成医嘛。
小欢也接受了这个说法,确实很合理,“不过他送来药草的时候,大可以就直接跟小姐说清楚,为何绕这么大个圈子?”
这但凡小姐不够细心聪明,都发现不了。
小喜也不理解:“毕竟事关人命,他找的柱子在中间传信,可能不敢太冒险。”
毕竟无法亲自面见小姐,万一弄错了也不好解释,谨慎些也能明白。
事情传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知道之后也是一个振奋,“此事当真?”
“都已经游街了,现在三县百姓都知道第四位的死跟咱陆家和小姐无关了。”
老太太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激动,“好,好啊!”总算是能把屎盆子摘下去了。
那帮人之前说他们陆家是什么,是妖精窝,专门吸髓男人,还污蔑她的孙女是狐狸精。
“据说这件事……是新姑爷从中帮衬的。”管家小心翼翼提了一嘴。
老太太闻言眼眸闪过讶异。怎么还和新姑爷扯上了关系?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具体细节,都是这两天才听人说的,“据说新姑爷找到了一颗什么草,那草有毒,吃了之后就肠穿肚烂,第四位姑爷就是误食了那东西死的!”
这番话下来自是人人惊骇,老太太差点没站稳,怎地这中间还扯到毒药?
老太太自然立即派人去了解情况,等到打探消息的一五一十汇报之后,老太太总算是知道了这一切怎么回事。
真是想不到,娶个病秧子回来还有这样的好处?
老太太虽是将信将疑,可还是做出了应有的表示。既然是对她陆家有恩,那该谢的就要谢。
刚过午后,施芥的门庭若市,各种礼箱和礼物堆满了屋内,宛若后宫突然得了宠的宠妃。
“听说新姑爷没什么衣裳换,老太太特意吩咐从库房拿了几件新的,希望新姑爷不要嫌弃。”
“对了,老太太已经叫了裁缝上门给姑爷您量体裁衣,过上一阵子就有更合身的衣服给您送来。”
施芥表现得宠辱不惊:“替我谢谢老夫人。让她费心了。”
施芥这种斯文有礼的样子的确是让人心生好感,顿时送东西来的下人都流露惋惜。
衣服量完做好,至少也得两个月吧?新姑爷能活到那时候吗?
咳咳,当然,此话是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