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宁一回陆宅,就听说自己那位柔弱的倒插门夫婿新婚夜咳了半夜差点让人以为魂归西去的事情。
又听说二夫人送了好些名贵药材。
陆建宁顿了一下,“二姨母有心了。”
她这些短命夫君在宅内不招人待见,多少人走路都是避开了走,陆建宁心里都清楚。
二夫人肯送药,已经是给了陆建宁面子。
小欢这时有点慌张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凑近对陆建宁说道:“小姐,听说刚才新姑爷昏倒在池塘边被抬走了。”
陆建宁一惊,看着小欢:“哪个池塘?”
陆建宁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小欢说道:“就是第四位姑爷、曾出事的那个池塘边……”
正在帮陆建宁拆卸头饰的小喜也张大了嘴巴。
哪里不好,偏偏要是那个地方。
“是……遇了什么意外?袭击?”小喜尝试问道。难道是暗算?
老天爷啊,这可才过门的第二天,要是真的就出了事,日后陆家真的是被人嚼死翻不得身了。
结果小欢张了张嘴,“……都不是,听说是新姑爷非要去池塘边散步,然后被风吹了咳嗽不止,就直接昏倒了。”
陆建宁:“……”
小喜:“……”
这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吗?一时间小喜都已经无语了。
陆建宁片刻说道:“那大夫请了吗?”
小欢说道:“已经请过去了,这会应该正在给新姑爷看呢。”
小喜说道:“老太太之前说过,三个月内都不要拿新姑爷的事来烦扰小姐,你怎么还大惊小怪的?”
尤其是,自己吹风晕倒?这传出去是什么愚蠢笑话啊。
小欢有点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太吃惊了,觉得应该知会小姐一声吗?”
况且万一真的很严重,没挺过来呢?不是说新姑爷身子骨极柔弱,随时都能背过气吗?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偏偏要去那个池塘边散步?”陆建宁觉得有点蹊跷。她也知道前面几个人是何其的谨慎小心,别说去池塘边散步了,就连门都非必要不出。
小欢老实地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只是方才在外面听其他小厮说的。”
刚说完,小欢又眼珠子一转,笑道:“莫非小姐有兴趣?奴婢可以去替小姐打听打听……”
陆建宁立刻道:“不必了。”
小欢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还以为小姐终于愿意管管后宅的事了呢。
洞房之中,施芥苍白瘦弱的身体躺在床上,他本来就看起来格外瘦弱不堪,此时他的肌肤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居然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感。
李大夫把完了脉,慢慢收回了手,出乎意料的是,老太太居然在这里。
“老夫人,借一步说话。”
看那样子,明显是有什么不能当场说出来的隐秘。
老太太声音硬了起来:“怎么回事?”
一边眼风凌厉一扫,让屋内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什么病?”
李大夫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老太太,不是病……是中毒。”
眼下这副病怏怏的躯体,根本不是因病才这样的,而是毒。
老夫人脸色一变,几乎站立不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难怪李大夫不敢当着众人面捅破,中毒跟生病可完全不一样。“老朽不敢乱说,姑爷确实是、中毒了。”
老太太呆怔之后才不敢相信喃喃:“怎么可能,这才第二天,谁能有机会下手?”
昨天晚上,和今天。
李大夫见状赶忙道:“不不,老太太,这个毒并非刚中的,恐怕已经有些年月了。”
闻言,老太太不由又是一呆,什么东西?不是刚中的毒?
李大夫斜睨了一眼床上的施芥:“老太太,您调查过这位姑爷的来历吗?”
老太太立即看了过去,怎么能听不出话中有深意:“请大夫有话直说。”
李大夫垂眸:“这种毒非常蹊跷,毒根长在极域北地,根本不是寻常人家能接触到的,而……而新姑爷如此年轻,却已经深中这种毒数年,这其中恐怕大有问题。”
老太太听完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北地毒根?中毒数年?
所以李大夫才觉得很奇怪,这位新姑爷看着普普通通,
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陆家老太太也良久才回过神来,“那么这毒……不能解?”
李大夫既然说这毒蹊跷,那想必是没有那么容易。
李大夫再次压低声音:“此毒以耗人精血着称,可让人在短时日内呈现油尽灯枯之相,要解毒几乎是不可能……”
所以才说是奇毒,甚至这么多年这种毒几乎都绝迹了。
老太太望着床上那具枯瘦的身体:“你方才说他中毒已数年,又说不能解,那他如何活到的现在?”
李大夫就知道老太太会问,他话锋一转,“这毒虽然是没有解药,但是因为它耗人精血,所以若日日以昂贵大补之药材服食,每月有金参吊命,在毒耗光人体精血之前得到进补,就相当于此消彼长、暂时就可以维持生命平稳。”
也就是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