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把娘四个的衣服弄脏,脸上抹了锅底灰。
弄好之后,莫宜君带头哭着喊着往莫家去。
这个时候,大家都从地里往回走,有的人敞开门做饭。
突然听到哭声,只要家里有人的,纷纷跑出来看戏。
莫宜君跑的快,哭声大,到了莫家的时候,身后跟了十几个人。
姜棠带着兄弟俩,一边走一边哭。
村里人问起来,姜棠就哭鼻子。
莫惊年抽抽噎噎的说:“我们家的粮食被偷了!”
那人再问:“粮食,你家穷的老鼠都不去,哪来的粮食?”
莫惊年哭的更厉害了:“我大哥昨天去山上找吃的,抓到了一只死兔子,后娘和大哥拿到镇上卖了,卖了一点粮食!”
“下午后娘带我们去后山挖野菜,回来家里粮食就被偷了!”
“那你们去你奶奶家干什么?”
立马有人说:“这还用说,肯定是莫家的人趁着他们不注意,把他们的东西偷了!”
“话说起来,这姜棠也是个可怜的,莫老四好歹是莫老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从小就巴不得莫老四死了!”
“莫老四死了,这怕是觉得自己亏本了,就想让姜棠补偿回来!”
姜棠哭的更厉害了,一会一句相公你死的好惨啊,怎么不把我们娘四个也带走,省的天天被人欺负。
一会一句,知道的说你是莫家的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外面捡回来的。
还有人说莫老四就是莫从外面捡回来,莫家人根本没把老四当回事,他们早就容不下莫老四。
如今莫老四死了,又把姜棠娘四个赶出去,对莫家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白得了那么多粮食,还有猪油,莫家人高兴,三个媳妇和莫老太商量着晚上做什么饭。
忽然听见哭声,莫老太破口大骂:“哪来的丧门星,跑到我家门口哭来了,你们去拿个棍子打出去!”
陈氏柳叶眉微微拧着,侧耳听了一下:“娘,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好像是君姐的声音?”
“还真是!”李氏往外一看:“娘,不得了,应该是姜棠发现了粮食不在,带着村里人找来了!”
“君姐头上戴着白布,手里拿着棍子在门口哭呢!”
“娘,我怎么瞧着君姐手里的棍子像是丧棒,她这是咒您和爹死呢!”
刘氏和李氏一声一声的叫唤。
气的老莫氏鞋都没穿好,就跑出来。
看到莫宜君打扮的就跟戴孝一样。
老太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老三家的,你去拿茅坑里的搅屎棍子,把那小贱人给我打出去,这是诅咒我和你爹去死呢!”
她扶着门,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李氏听话的去拿搅屎棍子,陈氏眉头拧在一起,眼里遮掩不住的厌恶。
刘氏躲在几个人身后。
“娘,要不然咱们还是把粮食交出去吧!我怎么觉得他们自从搬到鬼屋去,真的就跟鬼一样!”
刘氏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没用的东西!”老莫氏指着地上的影子:“你瞎了眼啊,没看见地上那么大的也影子!”
“莫宜君你个狗.娘养的,你戴着孝拿着丧棒,你给谁戴孝,你想让谁死啊?”
莫宜君扑通跪下来,对着莫老太太嚎啕大哭:“爹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可怜我们几个成了没人疼的野孩子!”
“我们在莫家当牛做马,奶奶和爷爷嫌弃我们吃白食,让我们光屁.股出门,后娘好不容易变好,带着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的粮食就被抢了!”
“爹啊,求你在天之灵睁开眼看看,我们日子过的多苦,老天爷也不敢这么欺负人啊!”
“爹啊,要不然你把我们一起带走算了,爷爷奶奶逼着我们去死,我们活着也没意思了!”
慢慢悠悠赶过来的姜棠,好几次脚底打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她都被这小丫头给打动了,心酸的抹眼泪。
余光往周围看去,姜棠发现跟着他们的女人,不是红了眼就是掉了眼泪。
姜棠冲莫惊年眨眨眼。
莫惊年小跑过去,拽着妹妹胳膊:“小妹别哭了,爹那么心疼我们,肯定不会让我们死的!”
“爹以前说过,谁要是欺负我们,他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爷爷奶奶可是最要名声的人,福生哥马上就要考童生,爷爷奶奶断然不会做毁坏福生哥名声的事情!”
孺子可教也。
姜棠想给这俩孩子鼓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莫宜君睁着湿漉漉的大眼,抽噎着问道:“二哥,那你的意思不是爷奶让给他们拿了我们的粮食?”
“肯定不是,奶奶你说是吧!”
莫惊年眨着大眼看向老莫氏。
老莫氏翻了个白眼:“咋的,你爹没孝敬我们,你们几个兔崽子不该孝敬我们?”
“那么一点粮食,还不够我和你爷塞牙缝的,你们也好意思来闹!”
本来村里人还不大相信,一是觉得莫家人好脸面,肯定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二是偷鸡摸狗两年多的姜棠,怎么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