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月亮湾已经大半夜了,苏沐卿拧干刚擦过裴煜身体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扳开他的脑袋看了眼他的后脑勺,被砸到的地方已经凝血了,看起来略微有些恐怖。
刚才跟陆炽和江池一块,她没敢讲,胡乱把自己的外套给裴煜套上后才出门喊的两人。
她心虚得很,只瞧见江池顿了下,随后神色莫测地跟陆炽不知道讲了什么,随后两人就扛起裴煜朝楼下走。
这会儿两人应该刚走。
但她这会儿有些后悔了,万一裴煜被砸死或者被砸傻可怎么办。
不过看见裴煜身上的伤痕,她又觉得后脑勺那点伤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迟疑许久,她还是拿着医药箱照着网上的教程给他把伤口给消了毒。
等明天裴煜醒来,她再让他去医院检查吧。
折腾一天,冲了个澡后她就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直接沾床就睡。
等她呼吸平缓,身旁的裴煜才掀了掀眸,撑着床边坐起。
他静静盯着一旁抱着被子已经睡熟的苏沐卿,眸子里的情绪翻滚而出。
坐了半晌,他才缓缓又躺下去,将她抱进怀里,脑袋抵着她的后脑勺,轻轻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
苏小卿真好骗。
抑制剂又不是麻醉剂,哪能一打就晕的。
可是苏小卿不顾一切地来找他。
苏小卿还在他倒下去时下意识伸手来拽他了…
苏小卿甚至哭着把自己的外套给他套上,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
想想都要幸福死了。
所以苏小卿是爱他的。
不过…她脚上的链子是怎么解开的?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正好落到裴煜脸上,将他那双满是心思的眼睛照得透亮。
+++
隔天起来,苏沐卿就发现她又被锁住了。
她盯着脚踝上的链子,一度怀疑她眼睛花了,揉了好几下,链子都还牢牢锁在她的腿上。
她蹙了蹙眉,眼眶发红。
臭裴煜。
混蛋裴煜。
她昨天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把他接回来了,他还要锁她。
她今天不要提醒他去医院!
就让他痛死掉好了!
越想越委屈,眼泪珠子不停往下掉,但目光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包,眼泪瞬间就止住了。
她眼睛微微亮起,匆忙移过去翻找,待看见钥匙还在,她才松了口气,郁闷的心情逐渐开朗。
不过,她记得她昨天扶着裴煜进门时包明明放在楼下的。
疑惑两秒,她就抛下这个疑虑。
管她的,肯定是她记错了。
但现在她不能贸然出去,得等到确保裴煜不在家才行。
正想着,房间门突然就被打开了,她眉心微动,把包放回原位,抬眸瞟了眼进门的裴煜,随后愤愤移开视线,背对着他坐下。
裴煜盯着她,瞧见她的动作,没生气,反而将那妖冶的眉毛上扬些许。
“老婆醒了。”他在床边站定,俯身搂住她,不顾她反抗的双手,唇直直地凑到她耳边。
“裴煜你放开我…”苏沐卿说着,语气因为耳根发痒而变得格外奇怪,像撒娇似的。
“不要我抱,那卿卿想让谁抱?林许吗?还是…野男人?”裴煜依旧唇角带笑,但语气像是要将人给冻死。
苏沐卿微怔,头一回觉得裴煜这么无理,她撇了撇唇,“你个混蛋。”
“哈。”
“对啊老婆,我是混蛋,所以…见不得你接近任何外人。”
“只有我能是卿卿的老公,卿卿的宝贝,卿卿的…心肝。”
“懂了吗?”
“懂了我就要喂乖乖吃饭了。”他轻笑,压根没给苏沐卿说话的机会。
苏沐卿气得牙帮紧锁,被他抱进怀里坐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死死咬着牙,势必不让一粒米入嘴。
但昨晚的事打通了裴煜的任督二脉,现在的他无耻得可怕。
见她不肯开口,轻叹了口气后顶着那张妖孽脸,俯身亲口撬开她的牙关。
怕恶心到她,所以没嘴对嘴喂。
那跟嚼碎了吐嘴里没什么区别。
苏沐卿被他折磨得没办法,只好张开口把勺子里的饭吃掉,“我自己吃!”
“不行,乖乖的手只能碰我,勺子都不行。”裴煜说着,眼底藏着隐隐的兴奋。
苏沐卿微愣,瞳孔都放大了些,她牙根颤了颤,半晌才咬牙切齿,“变态!”
“嗯,我是变态,所以…”
苏沐卿不想再听他的无耻之言,当即就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表示着抗拒,“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啪嗒…”
金属勺子落在地上,苏沐卿惊恐地盯着倾身而下的裴煜,心脏猛颤个不停。
三小时后,她瘫在床上,眼泪不停流着,红肿的唇昭示着刚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裴煜慢条斯理地用湿帕子给她擦着,如沐春风的脸上扬着笑意,“乖乖还要说吗?”
苏沐卿撇唇,偏头不去看他。
“乖乖和我的棺材我都准备好了,所以乖乖死了都只能跟我待在一起。”裴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