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瑾并不意外邵湛凛的决定。
通过刚才的调查,他已经知晓江恒远做的蠢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要是换作其他人,他家老板兴许还能隐忍几分。
奈何江恒远找谁不好,偏要去找江暖棠。
这个被他们家邵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不就把人得罪了。
既如此,那其余躲在幕后,和此事相关,又或许就是他们怂恿,才让江恒远有勇气,上门找江暖棠的那几位,可不得为此付出相应代价。
甚至——
让他们名下的公司改名换姓,而非直接整垮,已经算得上是邵总的另一种仁至义尽了。
周瑾心里门儿清,自也没有出声,只心下有些疑惑,为何邵总出手整治了其他好几位,独独放过了薄家那些人。
难不成是顾及薄家的身份地位?
要真是这样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
以周瑾对自家老板的了解,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心里这样想着,周瑾接过平板,转身准备离开,却在下一秒,听得自家老板再次开口:
“还有,让人盯紧薄家的那几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邵湛凛嗓音低沉。
正如周瑾所想的那
样,对上薄家这样的势力,于他而言,确实没有太大好处。
搞不好还会两败俱伤。
原本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但显然,江暖棠那个姓薄的青梅竹马,实力还和五年前一样弱小,不堪一击。
才会由着他的亲人长辈,这样欺负他的前未婚妻。
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邵湛凛垂下眼睑,掩去眸底升起的那抹幽邃与沉思。
……
江暖棠的低落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且也不是为江恒远生气伤心。
只不过是被他的到来,勾起一些往事,想到已经过世的江恒运,替他感到不值得。
从而产生短暂的情绪波动罢了。
片刻后,她便又收拢好心情。寻来纸笔,找了间花房,置身其中勾勒她答应给Vanta的秋装设计稿。
距离最后期限还有几天,江暖棠寻思着她应该能够完成。
尤其在心里确定下主题以后,她胸中有沟壑,手中的动作亦是一刻未停。
拿着画笔没有犹豫,一笔一画行云流水。
没过多久,一张初步的草图便被勾勒出来。
纵然只有雏形,但于江暖棠而言,草图出来了,成品亦不会远。
随着设计草图在
笔下,一张张的被勾勒出来,最后留在江暖棠心里的那一丝郁卒也跟着烟消云散。
江暖棠勾起唇角,未等笑意扩大,花房门突然被敲响,管家拿着手机进来,道:
“少夫人,少爷的电话。”
听见电话二字,江暖棠下意识摸了下口袋,才发现自己忘记把手机放身上了。
再看林伯手里拿着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连接家里座机的移动电话。
显然是邵湛凛打她手机没人接,才又把电话打到家里。
只不过让江暖棠感到不解的是,大白天的,他没事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饶是如此,江暖棠也没说什么,抿唇道:
“给我吧!”
林伯等的就是这句话,忙将手机双手奉上。
江暖棠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未等开口,就听得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朵里。
“在做什么?打了手机都没人接。”
醇厚如葡萄酒的男性声嗓性感魅惑,即使这段时间江暖棠天天听,也还是控制不了心跳加快了几分。
至于他的问题,江暖棠倒没有隐瞒,将自己正在画设计稿的事情说了以后,又回答他另一个问题:
“手机放房间里了。”
话到这里,江暖棠突然想到一
个问题,随口提了句:
“怎么突然想要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林伯和你说了什么?”
不怪江暖棠这样怀疑。
实在是,除此之外,她再找不到其他理由。
毕竟除了邵湛凛必要时的出差以外,两人夜夜同床共枕,邵湛凛也不是那种习惯腻歪的人。
唯一的可能便是……
林伯把江恒远上门的事情,告诉他了。
果不其然,听完江暖棠的问题,邵湛凛静默了两秒。
似是对她的敏锐感到无可奈何,却也没有隐瞒,把林伯阐述的内容简单一提,又沉声补充了句:
“他说你的心情可能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