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来的很快。
看见丁季方的伤老大夫也是心惊不已。
他连忙上手替丁季方查看,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回王爷,丁老爷痨病缠身不假,可就算没这病,单凭他所受外伤也是活不下去的。”
纳晟源挑了挑眉,看着张大夫。
老大夫将腰躬得更低。
“丁老爷这伤是滚水所致,草民仔细看过了,约莫已有数月之久。他现在早已邪气入体药石无医,唉,估计只是时间长短了。”
张大夫摇了摇头。
闻言,丁季常哭得无比伤心。
他一边哭一边骂丁季同。
“大哥,你命真苦!这个畜生是铁了心要你性命啊。”
于小鱼瞥了眼脸色铁青的丁季同,追问张大夫道。
“那他为什么不能说话?据我所知,不管是痨病还是外伤,都不会导致人口不能言啊。”
“是因为……”
张大夫有些欲言又止。
纳晟源冷冷瞥了他一眼,手中羽扇轻摆。
“本王在,你尽管直说。”
“是因为丁老爷口舌部位完全被外物烫坏,自然说不出话。”
“烫坏的?”
纳晟源目光一冷望向了丁季同,却听到张大夫继续说道。
“草民没看错的话应是被喂了炭。”
“吞炭?”
于小鱼也愣住了。
华国曾有
“漆身为癞,吞炭为哑”的故事,但人家那是义士之举,眼前的丁季方却是被人迫害成了这样。
不可谓不惨!
凄惨之中却也透着一股别样意味,令人五味杂陈。
于小鱼缓步走到丁季同面前。
“二爷,待会儿县衙走一趟呗。”
“凭什么?”
虽是心虚,丁季同却还是梗着脖子问道。
于小鱼冷笑出声。
“如果只是你丁家家事,五王爷自然不会过问。可现在二爷你都已经谋财害命了,难道还要让我家王爷继续睁只眼闭只眼?呵,他又没瞎。”
于小鱼直接把纳晟源抬了出来。
丁季同狡辩道。
“小民真不知此事,定是那些大胆奴才背着小民做下的,这事小民一定会查清楚,给王爷和姑娘一个交代。”
“本王要你交代做甚?”
纳晟源轻抬眼皮,话语中毫不掩饰对丁季同的厌恶。
“是不是恶奴欺主,到县衙不就清楚了?本王看呐,丁季同你就是夜路走太多,不仅撞鬼心里还有鬼。”
丁季同当下明白这次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好好一把叠扇在他手里几乎变了形,他咬牙切齿地望向了丁季常。
“好,真好!丁老三你隐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现在吧?我输得真不冤啊。服!哥哥
我输得心服口服!”
“不知所谓。”
丁季常抬眸回道。
将这两人对话听在了耳里,于小鱼忽然一言不发扭头就出了房间。
纳晟源急忙追了出去。
“怎么了?”
“没事,就觉得这种大户人家挺不是人待的地方。”
“没想到堂堂青莲国的云安郡主也会这样想,难不成你们静王府不这样?”
纳晟源话音刚落,于小鱼就顿住了脚步。
目光正正对视上纳晟源。
“你查过了?”
“不是你让本王查的么?只是本王想不明白为何你好端端的郡主不做,非得出来追什么凶?”
“你不也一样?好好的王爷不当,非得跑来这鬼地方查案子。”
随即于小鱼又笑了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落个自在。”
纳晟源手中羽扇轻轻点在了于小鱼额头。
“不,本王和你不一样!查案追凶之事本王并不喜欢,也感觉不到自在。”
“那你喜欢什么?”
于小鱼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纳晟源收回羽扇,微微思索了一下才回道。
“本王喜欢这世间冷暖,也想趁机找个人。”
“找人?”
话才出口,于小鱼就惊觉画风有点不大对。
可晚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纳晟源深
情款款的说道。
“是,本王要找一个能看懂本王所想之人,携她之手看遍这世间山水。”
于小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那祝你早日心想事成!不过王爷,丁季同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见于小鱼故意岔开了话题,纳晟源有些无奈。
不过现在也确实不是谈风论月的好时机。
“丁季同虽对丁季方施虐,可说到底终究只是大宅子里的龌龊勾当,定罪不会太重。等回头还是送去太平钦让计促头疼吧,本王会让高文书将他的案宗和这几封信送回王城,等那边定夺。”
“也行,数罪并罚择其重,本来就该这样。”
于小鱼赞同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他和梁高私下肯定还有猫腻,不然也不会把盐引给梁高,只可惜那些信件上没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