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柳旭一把甩开了柳陈氏,脸上满是不耐。
“若非你一直护着你那个外甥,老夫早就差人去问了。现在可好,你不但护着外甥,连个丫鬟你也要如此相护?真是拎不清轻重。”
说完柳旭对着纳晟源行了一礼。
“王爷若要带桃红回县衙,尽管带去便是。只求王爷看在小民一生都为朝堂兢兢业业的份上,别起坟了,让茹花得个清静。”
“柳老爷,你觉得柳茹花清静重要呢,还是抓住凶手更重要?”
于小鱼眸光微闪,上前一步问道。
看见柳旭动了动唇角,于小鱼又急忙说了下去,完全没给老头接话的机会。
“之前你们都觉得刘启是凶手,可现在呢?要不要我替你们分析一下。”
“姑娘请说。”
柳旭拱拱手,眼底的不耐更重。
于小鱼勾起唇角,打量了众人一眼后才缓缓说道。
“柳茹花出事之时,在柳家的除了你们柳家人还有陈星。刘启是你们女婿,他和柳茹花向来注重分寸,那我问你,他为何会邀约自己的妻子去野外?只是图个刺激么?我看未必。之前桃红也说过,柳茹花收到字条的时候,陈星还曾打趣过她,那你们谁能告诉我,那晚去桃林赴约的
人到底是刘启还是陈星?”
“自然是刘启。”
柳陈氏忽然插嘴道。
于小鱼目光唰地一下落在了她身上,眼底满是冷意。
“柳夫人,如果说当时你也在桃林里看到了刘启,那我无话可说。请问你当时在吗?”
“这……这……”
柳陈氏立即结巴了起来。
于小鱼冷笑道。
“你也不用眼珠子乱转,替陈星临时想借口了。我来告诉你吧,当时你不在!作为柳茹花的娘亲,当时你若是在现场,为何不救她?是故意想她死吗?”
“没有,民妇没有。”
柳陈氏一听于小鱼把话说的这么重,当即否认道。
于小鱼脸上冷意更重。
“所以说你刚才替你外甥说的话都是凭空想象的,你根本就不在现场对不对?那我再来问你,你对桃红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小鱼这个问题一抛出,众人不由都愣怔了一下。
不是在问陈星的事么?
怎么又牵扯到了桃红的身上?
见众人不解的看向自己,于小鱼轻勾唇角,眉眼含霜。
“柳老爷,我现在手上也没什么证据,不过我建议你从以前就查一查,桃红究竟是怎么来的柳宅,又是怎么到的柳茹花身边?兴许你能发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语毕,于小鱼也懒得再啰嗦。
“柳老爷,依着我们现在查出来的眉目,如果你不同意仵作验尸,恐怕你这女儿可就得枉死了。”
“我……”
柳旭张了张嘴,还是满脸难色。
于小鱼会心一笑,当然知道柳旭顾忌的是什么。
“柳茹花死的不明不白,我们查案只为抓到凶手,不会把不该说的说出去。柳老爷尽可放心。”
闻言,柳旭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闭眼再睁眼,向纳晟源拱手。
“王爷,小民同意起坟。”
“原来你在意的竟是这个,倒是本王疏忽了。”
纳晟源意味深长的瞥了柳旭一眼,随即便带着于小鱼和桃红出了柳家。
一出柳家大门,于小鱼就轻嗤出声。
“哼,迂腐!竟然把脸面看的比命都重。”
“这不过是管中窥豹罢了,朝堂之中就没有哪个是不在意脸面的,何况是柳旭这样的文人。他自认一生清白,不曾想晚年遇上了这种事,所以才会匆匆下葬了柳茹花。”
“也就是说柳旭其实也明白柳茹花死前遭遇了什么。”
于小鱼很是肯定的说道。
纳晟源摇了摇扇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当然知晓。否则也不会拖了足足半月之久才来报案,而且他
顾忌的兴许不止是这个。”
“还有一些陈年旧事。”
于小鱼补了一句。
纳晟源却是呵呵一笑,不再多话。
回到县衙后,纳晟源随手将桃红交给了管事的去安排,然后又让人去唤来了钱仵作。
交代一番后,钱仵作便跟着几个衙役去往了柳宅。
于小鱼有些好奇的问道。
“王爷,起坟验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去?”
“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是去查陈星?”
于小鱼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没想到纳晟源还懂得双管齐下的重要性。
谁知纳晟源只是往椅子上一靠,满脸无所谓。
“柳旭说了陈星是临县之人,从这里去歙县,来回少说也得三天,本王可没那个闲工夫。”
“那你准备派谁去?”
于小鱼忽然有种不大妙的感觉。
纳晟源勾唇一笑,身子往前挪了挪。
“于小鱼,你说本王待你不算差吧?你也知道这烫手山洋芋是临时塞给本王的,这里的人和物本王都还不算熟悉。要不,你替本王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