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还会做些什么呢?”叶清涵望着天边的彩云,想要看透对面的风景,却有浮云遮眼。
“天灾过后,便是人祸,可惜相持须臾千年,我却从未有一次能预料他接下来将会如何行事。”
“人祸……”叶清涵苦笑,“这大约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了。”人可以骂天道不公,却不能左右天道循环,而在这大千世界中,众生所望亦非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
“事在人为,既然是人祸,那么,也只有靠人们自己去化解。”
妘兮瑶的话掷地有声,叶清涵听得有些意外,却也是清醒的。或许此刻,她才真正了解了一些眼前神秘的少女,至于那些‘记忆’的片段,不过是曾经的她罢了。于是,她也莞尔一笑:
“你说的没错,人祸,终究要靠人自己解决,所以,接下来你可否帮我渡过眼前难关?”
“当然!”
二人返回临时官邸时江月影已然在组织一众大小官员和众兵士井井有条的疏散、安置灾民。江月影的办事效率着实让叶清涵意外,她见识过江月影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但看眼下的情形,她大约在自己和妘兮瑶去见慕容羽尘之时就已经行动了。
“这江月影的行事风格倒是像极了当年的她,若非绝无可能,我倒真以为这个人就是她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和这位江丞相好好的深入交流一下了。”言罢,叶清涵便举步向议事厅走去。
江月影见到叶清涵走近时,她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叶清涵去商讨疏通河道的相关事宜了。叶清涵虽然只是在江月影的方案中稍作了几步调整,但足以解决很多关键的问题。商讨结束后,在场的众人皆是摩拳擦掌,若非天色已晚,他们真想立刻行动。
第二日一早,灾后重建的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加之妘兮瑶的援手,疏通河道的事宜可以说是进展神速,只十余日,所有的河道皆已疏通完毕,至于其他,妘兮瑶死活也不想管了。
一切在进月余时已然安排妥当,叶清涵、江月影和妘兮瑶打道回府,而水茗馨和莫炎熙则被江月影留下来继续卖命。
经此一事,叶清涵在靖国百姓心中可谓声名再起,然而朝堂众臣却不以为然。在他们眼里,此次治理水患的最大功臣应当是他们的右相江月影,而他们的皇后娘娘不过是坐享其成。他们敬佩叶清涵能力挽狂澜安邦定国,但这朝局却与两军阵前不同,它的牵连甚广,若是一个环节出错,便很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而这后果一旦显现,便不是两军阵前再一次冲锋陷阵就能够挽回的。
这样的微妙气氛,叶清涵自是感觉得到。如果她只是叶清涵,她大可绝尘而去,可现在却不同,她必须把皇后这个角色做好,也必须为靖国的朝局尽心尽力。这是迫不得已,却也是她的承诺。虽然她并不喜欢,但又不得不承认太后水灵韵水灵韵说得是对的,因为只有靖国足够强大,她的兄长才会足够安全。
“方才朝堂之上,让你为难了。”水茗轩满目歉意的看着身侧并肩而行的叶清涵,语气中满满的无奈和些许的自责。
“皇上无需忧心,清涵明白。”她感激水茗轩的关怀,但这关怀之中总还是有些不足言说的理由。
“不一样的。”水茗轩否认叶清涵会清楚方才朝堂之故,“在靖国的朝堂须有足够的魄力和威仪,否则,众臣是有理由另择贤主的。”
叶清涵莞尔一笑:“皇上无需担忧,眼前众臣的反应在清涵看来是在正常不过了,毕竟我是初来乍到,且并无半点根基,仅凭零星的战功是无法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的,若不做出一些实事,又何以服众?”
水茗轩闻言便觉得自己大约是多于担心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养在深闺的娇柔女儿,她该是遨游在九天的凤凰,可即便是凤凰,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关心,他希望可以给她女孩子本该拥有的呵护,他不忍她受伤。水茗馨半晌不语,叶清涵便不自觉的扭头看向身侧,却迎上了一张温文尔雅的笑脸,和那温柔如水的眼眸,恍惚间,她想起了另一张相似的面容,但她却又在眨眼的功夫将自己拉回了现实。水茗轩并未察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恍惚,只是看到叶清涵从容的笑意,他便也不自觉的将心中的关怀之意流露。
“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为难你。”
叶清涵闻言却是但笑不语,水茗轩心中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的便重新振作。
事实证明,水茗轩的确是多于担心了,他正发愁如何为叶清涵排除眼前的难处之时,右相江月影便已给了解决之法。三日后的早朝之上,江月影便第一个站出来奏报。
“皇上、皇后娘娘,方才上朝的路上,臣收到了公主的飞鸽传书,言说沙城突然爆发了……瘟疫。”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文武重臣立刻骚动了起来,就连端坐在上的水茗轩也惊得站了起来。这是他们最怕的事情,灾后的百姓本就生活艰辛,再遇此病灾,怕是要尸横片野,人心惶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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