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扬哥,你可不要说是馋鸡了,这话我可不信!”
等到老两口去忙活,向晚从锅里挑了一盘子烀好的山芋来到堂屋。
递了一个匀整的山芋给穆司扬,自己又拿了一个,一边剥皮一边问到。
“呃……”呃了一声,低头看着手里的山芋,穆司扬笑道:“我馋这山芋了,小时候总吃,后来我妈来县城里开小店就没怎么吃过了,还得是柴火灶连皮一起烀着才好吃,又香又甜又面!”
向晚才不信他这话,却接茬道:“我家今年收了不少,我爸妈晒了不少山芋干,那窖子里还埋了一窖子呢,一会儿吃完了我下去给你拿点带回去吃!”
清河人不像北方,家家户户都有菜窖子,不过菜窖子没有这山芋窖子却大半人家都有。
尤其是向晚她们这边的山芋还格外的好吃。
每家秋天收了山芋以后晒两个好太阳把山芋表面的水汽给晒干,然后在家旁边不碍事又朝阳的地方挖一个一米多深的四方深坑,坑上面用木头做人字头的盖子,铺上厚实的稻草再压一层雨布,雨布上面再盖一层玉米杆或者山芋腾什么的。
朝阳的一头留一个够人进出的小洞,每次拿山芋的时候打开洞口堵住的稻草,铺上一块布或者蛇皮口袋什么的,人倒退着滑进去,将窖子里的山芋拿出来,一次拿够几天吃的就行,也不多拿。
这样储藏的山芋吃一整个冬天也不用担心会冻烂掉。
待来年春天如果有吃不完的还可以用来当种育苗。
听到要下窖子里去拿,穆司扬立马主动请缨道:“那我可不跟你客气,我妈最喜欢吃山芋了,一天三顿都吃不够。
头前我二姨家送了半口袋过来刚吃完,只说再去要点,你家要是有,我就给她带点回去,你家窖山芋窖子在哪,我下去拿,可有些年头没下过窖子了。”
小时候最喜欢下窖子拿山芋了,跟捉迷藏似的。
为了保暖,一般山芋窖子的口都尽可能的小,所以拿山芋的活也多半是小孩子的活。
向晚看着穆司扬那长胳膊长腿,忍不住打趣道:“那可不敢要你下去,你下去不得给我家山芋窖子顶翻了,你给我守着,我下去给你拿!”
说着三两口将手里的山芋吃掉,脱掉身上的大衣,进屋换了一件旧衣服,找了一块头巾把脑袋包住,拿了一个蛇皮口袋带着穆司扬去了山芋窖子那。
对于这点穆司扬还真没法跟向晚争,他虽然不胖,但毕竟男人的骨架天生就比女人的大,那山芋窖子的小口还真不一定塞的下他。
小心的托着向晚从窖子口滑下去,穆司扬蹲在外面叫道:“晚晚,里面不憋气吧?”
“不憋气,司扬哥,我扔上去你给装口袋里!”
两人一个扔一个装倒也快,不一会就装了大半口袋的山芋。
“晚晚,够了够了,很多了!”
向晚探出脑袋看看,确实不少,这东西最怕冻,拿多了吃不完容易冻坏,便作罢。
可没想到向晚等她想出来的时候向晚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出不去了。
明明之前见何翠梅进来拿的时候手一扥就出来的,轮到自己跳了几次也能从口子跳出来。
穆司扬扎好口袋转过头的时候就见向晚在洞口里拼命往上跳,可扒拉自己都没能从洞口出溜上来。
看的他是又好笑又舍不得。
忙单膝跪在洞口伸出双手拉住向晚的小手。
“你别乱动,低着头,我把你拉上来!”
穆司扬看着没有江盛嵘那么强壮,可这双手的力气却丝毫不差。
硬是将向晚从地窖里给拉了上来。
半截身子出来的时候,穆司扬将手换到她的胳膊处想要将人直接给半抱出来。
可不知道是窖口的地太滑了还是穆司扬单膝跪着重心不稳的原因,就在他想半抱着将向晚整个人给拉上来的时候,重心突然失衡,向晚整个的重量一下子冲着他这边就压了过来。
“啊……”
向晚只来得及啊一声,两个人便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向晚只听砰一声脑袋着地的闷响,然后就见穆司扬的眉头紧紧的蹙到了一起。
顾不得站起身子,向晚直接跪在地上小心的将穆司扬的脑袋给捧在手里,一只手立马轻揉着穆司扬的后脑勺。
没察觉到有鼓包心下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面上的紧张神色却丝毫没有缓解,“司扬哥你怎么样,脑袋是不是好疼,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摔疼的了?”
穆司扬原本后脑勺狠狠的砸到地上确实挺疼的,可突然被那柔软的小手轻揉着他突然就觉得这疼的实在太值了。
本想多享受一会儿这种难得的温柔,可见向晚满脸担心,他又不忍心让向晚自责难过。
便笑道:“没事,只是磕了一下而已,再说穿这么多怎么会磕疼呢,倒是我太不小心,本想将你拉起来却害你跌了这一下,你没事吧?”
向晚摇摇头,率先起身也顾不得拍身上的土,先把穆司扬给拉了起来。
“我也没事,全压你身上了,这一块地总是进进出出的,土又板实,一不小心就会摔到!”
门口正在杀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