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兰溪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虽然下的不厚,但远远望过去,天地间倒也是一片白。
这场雪一下来,村民悬着的心这才下去了一半,俗话说瑞雪兆丰年,麦子还就得雪压一压才行。如今一年到头,下雨下雪的天数掰着指头都能算清楚,每一次下雨下雪,都能使百姓激动许久。每次雨后,能采集野菜都会鲜嫩一些,采集到的也会多一些。如今兰溪村的村民还有麦地需要浇灌,对于雨雪天气更加是望眼欲穿,所以每次都会记下来。
顾亮还是小瞧了干旱程度,即使是采取了‘长藤结瓜’的模式,挖了许多大大小小储水堰塘,这水还是不够用。就在年前在,兰溪河又断流后,这些堰塘里的水由于给麦田浇水,所剩余的水已然不多。
还好这场及时雪解决了这场危机,等到山上的雪化后,兰溪河又能有一段时间的来水。
不过兰溪村的村民也没有坐以待毙,眼见地上积雪起来了,便挑起畚箕,铲起地上的积雪,一担一担的往田里挑去。麦苗不怕雪压,雪下的越厚实越好,挑到麦田里的雪不仅能冻死地里的害虫,化了之后还能滋润土地。
此举虽然有些事倍功半,但是也是兰溪村的村民抵御旱灾的无奈之举。村民们不分彼此,按照就近原则,一担担雪往田里挑,只为了地里的庄稼能长得更好一些。他们干得热火朝天,互帮互助,互相扶持,颇有一番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干大事的氛围感。
刚过月半不久,顾家突然有人上门,请顾伯喜去临近镇上去看病。此镇离他们兰溪村所在的莲花镇中间隔了一个铁佛寺镇,距离有些远。顾伯喜只在莲花镇镇内有些名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原本顾伯喜还有些疑惑,觉得都隔了一个镇了,中间不可能没有郎中、大夫,这么远找到他这里了,他又不是什么名声在外的神医,隔这么远请他属实有些蹊跷。
不过来请的的人很快就自证了身份,说他是替自家少主请郎中看病的。他家少主年前得了一种怪病,治了许久都不见好。年后又请了镇上的郎中,不仅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他家主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故这才请各处大夫前去诊治,想着这么多总有一个能治好的。说罢,此人还掏出了一两银子,当做顾伯喜的跑腿费,承诺如若治好少主,必定重重酬谢。
虽然一两银子就足以让顾伯喜跑一趟,但他还真不是为了钱。他想着这户人家请了这么多的大夫,自己过去即使医术不精治不好病人,但也能从别的大夫那里交流一下经验,长长见识,如此也值得他跑一趟。
顾伯喜走之前还把顾亮薅到一起去了。因为顾伯喜觉得这个大侄子虽然没有具体的学过医,但在一些疑难杂症上面总是一些独到的见解,且非常有用。而此次的病人正好属于这种情况,带上他顾伯喜心里也更有把握一些。顾伯喜虽然没有把握,但也希望能治好那位病人的,毕竟人家也是个大户,治好他能得不少的钱粮呢!
来请顾伯喜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张,一般人都叫他老张头。老张头的主人家姓周,他是周家管内事的,在周家仆人里头地位还算不错,因此也被周家派出来请大夫。一路上顾亮、顾伯喜两人与老张头聊着天,聊着聊着还得知这周家还买过他们家的霸王醉呢!老张头得知他们家竟是酿霸王醉的,也很吃惊,吃惊之余还多了一份叹息,因为他以前得幸在主人家尝过一口,虽然非常烈,但那强势的酒香到让他记到如今,可如今早已经不许酿酒了,这霸王醉也再见不到了。
顾亮看到老张头如此叹息,便开玩笑的说,等年景好起来了,到时候一定送他一壶。老张头听后也是哈哈大笑,说自己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喝完一整壶再死也不迟。
三人就这么说说笑笑赶着骡车进入了铁佛寺镇的地盘。进入铁佛寺镇的地盘后,老张头将缰绳一拽,改变方向从另一条路驶去,因为老张头还要过去接另一个赤脚郎中。
这条路虽然也能让骡车通过,但明显比之前那条路偏僻不少,路上也没有遇到多少人家。差不多到了下午,他们在一个只剩下七八户的小湾里接到了那个赤脚郎中。
由于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再原路返回去主道上时间也来不及,所以老张头便决定继续沿这条路走下去,因为据这位赤脚郎中所说,这条路虽然偏僻了一些,但还是能到的。
他们又沿着道路向前驶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不知为何,这路越走越让人渗的慌。沿途虽然也有些房子在,但总是静悄悄的,毫无人气的感觉。按道理说即使是荒年,不少人家走的走、逃的逃,但绝不可能走的如此干净的。
行至中途,赤脚郎中突然要下车,说是要给一户人家带点东西,让他们在此地等候。据赤脚郎中所言,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要抵达青石寨,青石寨一过去便是大路,距离目的地不会太远。
赤脚郎中要去的人家离路不过百米远,需要时间也不久,所以顾亮他们也愿意等。只不过不多时,他们就听到赤脚郎中在不停的叫喊某个人的名字,从叫喊的语气声中,顾亮明显听出来他的慌乱。
听出不对劲,顾亮与三叔俩便过去查看,留老张头看车。只见赤脚郎中所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