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咬住唇轻‘唔’了声,这下是真的感觉有点疼。
结合沈婼的话,顿时吓得她全身冷汗直冒。
“没事没事,我没事,宝宝很好,娘亲也很好,真的没事。”
她一遍遍的焦急安抚,再顾不上其他人。
沈婼这才看向许老夫人,煞有介事道。
“说起来,巧翠不是咱大人屋里的大丫鬟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有了身子,我记得她好像还没许人家,这怎么行,咱可是清流之家,最重门风,还是说哪个畜生害了人姑娘就不想负责了,那正好,巧翠,咱一起上衙门告状去,保管给你讨回公道。”
许老夫人身子猛的晃了晃,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沈婼还好心凑近,笑道:“嗯?老夫人您想说什么,近来庄里风大,耳朵吹坏了听不清呢。”
许老夫人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婼‘啊’了一声,“老夫人您提醒我了,我还得去衙门呢,咱回聊哈。”
说完便又要走。
陈淑儿急得脸都白了。
若真让沈婼把事闹到衙门去,表哥的官位还能保住么。
“你,你站住!”
沈婼直接当没听到,继续慢悠悠往外走。
陈淑儿只能着急的扯着老夫人的袖子,低声提醒。
“姑母,可不能叫她上衙门把表哥的官帽闹没了。”
许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儿子的官途,闻言也顾不上晕了。
她用力缓了两口气,才颤颤巍巍道:“站住,既然嫁妆遗失,找回便是,何必闹得满城皆知。”
沈婼这次倒是停下了。
她侧身,弯眸一笑,“找回?如何找回,从何找起?府里搜一遍,还是把人都审一遍?”
许老夫人脸色铁青,“不然呢,你待如何?”
沈婼轻笑了声。
下一刻却彻底收了笑容,转身冷淡的扫视几人一眼。
最后目光重新落回许老夫人面上,嘲讽扯唇。
“都这个时候,老夫人还想同我装糊涂,我却不愿糊涂。”
闻言,众人脸色齐齐再变。
但沈婼这次没给她们说废话的机会,只冷声道。
“现在,我只给两个解决办法,要么今天内,我见到所有遗失的东西,要么,就上衙门去。”
“上衙门做甚?”
她话才落,门外就传来一道男音。
众人精神陡然一振,都惊喜的看向门口。
沈婼却只是轻扯唇角,头都没回一下。
拱门外走进来一名身着靛青丝绸官服的瘦削青年。
青年五官端正,唇红肤白,加上一身文气,倒显出几分俊逸。
就是眼底的青绿实在明显,带着浓浓的憔悴和疲倦。
也不知道是为公务操劳,还是因什么‘操劳’过度。
此人正是沈婼现在名义上的丈夫,许文生。
倒不知他是早就来了,还是刚来,什么都没听到。
进门后,他先朝许老夫人行礼问安,随后才疑惑询问,“这是发生什么事?娘子今儿回府么,怎么不提前说,我让人去接你,身子可好?”
沈婼咧咧嘴,只觉得恶心极了。
不过她还没开口呢。
许老夫人就直跺拐杖,又中气十足起来,仿佛终于找到大靠山。
“志儿,你看看你的好妻子,竟然为点小事,就不顾咱们许家名声,不顾你的前途,要上衙门闹去,我许家是造了什么孽啊,竟让此等搅事精进门。”
说着还抬手抹几下眼角。
陈淑儿也一脸无奈加委屈道:“就是,表哥你劝劝嫂子,一点小事何必计较那么多,闹得满城风雨途惹笑话。”
红妈也道:“夫人还要拉翠儿去见官,害翠儿动了胎气,还不肯叫大夫来。”
许文生立刻看向倚在红妈怀里,咬着嘴唇,捂着肚子轻颤的巧翠,眼眸一沉。
他侧头看向沈婼,蹙眉道:“不知又发生何事,叫娘子这般大动肝火,但无论如何都是家中之事,怎可惊动府衙。”
说完,不等沈婼回应,他又道。
“对了,娘子今日回来也正好,我正有急事告知你,岳丈今日因贪污被陛下下狱,听言此次罪行极重,恐会抄家问斩,我只是一名校书郎,初来咋到也无根基人脉,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娘子可能寻到人为岳丈说情。”
沈婼轻扯嘴角,“没人脉?我可听说就是你那位视你如子的老师沈御史诬陷我父亲,你这么关心,怎么不去找你那位好老师求他别颠倒黑白,做丧良心的事呢。”
许文生脸色一变,目光沉下,“住口,老师贵为御史,为官清正,怎会诬陷他人,何况岳丈还是老师至亲,老师又如何……”
沈婼抬手止住他的话。
“我父亲之事如何,天理昭昭,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届时那些害人的腌臜玩意,自会自食其果。”
见许文生脸色更难看,她直接道。
“我今天不想跟你们车轱辘我父亲的事,现在要解决的,是我的嫁妆无缘无故遗失。”
见他又要张口说什么。
她再次抬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