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和何氏听到这话都惊呆了。
侯爷给赵清淽准备的嫁妆都是石头,这怎么可能呢?
董氏偷瞄了宁言初一眼,见她一脸镇定,倒是有些相信赵清淽的话了。
看宁氏这模样,分明就知道这事的内幕啊,难道侯爷给赵清淽准备的嫁妆真的都是石头,若真是如此,那侯爷也太狠了!
不过侯爷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赵明晔,赵明晖,赵明昭,这三兄弟哪个不忌惮他,把他当恶魔一样,绝不敢得罪他。
只是没想到,这赵清淽可是侯爷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出嫁竟然连嫁妆都不给,也着实让人惊诧了。
这会儿裴玉珠终于明白杜文康和赵清淽在做什么了,立刻站到赵清淽和杜文康身边,跟着帮腔道:“这事我可知情呢!哪有人准备的嫁妆都是石头的,这赵清浔就是欺人太甚,也不把我们杜府放在眼里,今日这公道必须讨!”
裴玉珠说着,又去瞪逐月:“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你们侯府的姑爷和小姐,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资格拦人!”
逐月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裴玉珠,不卑不亢道:“属下可没有拦着姑爷和小姐,姑爷和小姐要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属下等绝不拦人,可侯爷的东西必须留下,谁也别想动侯爷的东西!”
“你放肆!”裴玉珠当即怒喝一声,不悦地瞪着逐月:“这里是靖恩侯府,我们都是靖恩侯府的主子,你个狗奴才凭什么在我们面前叫嚣!”
站在院门口的宁言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上前道:“姨母这话从何而起,我怎么不知道姨母是靖恩侯府的主子?姨母即便是母亲的庶妹,妹妹的婆母,那也只能算我们靖恩侯府的客人吧!”
见宁言初过来帮腔,裴玉珠阴厉地眯起眼:“宁氏,你这是要帮这狗奴才出头?”
“狗奴才?”宁言初又是一声冷叱:“姨母说的是谁呢,逐月是从小跟着我们侯爷的亲卫,府里所有的奴仆都要尊称他一声逐月大人,他的身份可比府里的奴才要尊贵多了。就算他真的卖身,那也是我们侯爷一个人的奴才,也没卖到你们杜府,姨母又凭什么唤他狗奴才!”
宁言初掷地有声地回击,让在场的所有侍卫和奴仆都动容不已。
毕竟他们都是侯府的奴才和侍卫,平时被主子们骂都是常有的事,什么“狗奴才”“死奴才”这样的骂声他们从小到大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这会儿听到这位杜夫人一口一个“狗奴才”的,自然也是感同深受。只是他们没想到夫人会出来维护逐月。
这一刻,夫人好似维护的不仅仅是逐月,而是他们所有人。
当然最受感动的还是逐月,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里此刻满是流光。
刚刚杜夫人骂他狗奴才,他虽然生气却也不想跟她计较,毕竟在他心里他也的确是靖恩侯府的奴才。
可刚刚夫人却说他是侯爷一个人的奴才,只这一句,便已经足够让他感动了。
夫人说的对,他是奴才,可他是侯爷一个人的奴才,他不需要对侯爷意外的人卑躬屈膝,尤其是像杜夫人这样,侯爷并不放在眼中的人!
没想到宁言初会因为奴才跟她做对,裴玉珠气极:“好啊,这里是靖恩侯府,我不是主子,但是我们淽儿是靖恩侯府的主子了吧!”
裴玉珠直接将赵清淽拉了过来,就好像赵清淽是她的护身符一样。
此刻,赵清淽也是高抬着下巴,一副自己是这靖恩侯府的女主人一般。
赵清淽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宁言初轻蔑一笑:“曾经算吧,可她出嫁了,嫁到你们杜府,那就是你们杜府的主子,可以回杜府吆五喝六!可这里是靖恩侯府,她一个出嫁女也只能算是娇客,当不得我们靖恩侯府的主子,也没资格在我们靖恩侯府吆五喝六!”
最后一句,宁言初拔高了声音,她的这些话也让周围的侍卫和奴仆弄明白了一件事。
小姐出嫁,便已经不再是他靖恩侯府的主子了,也没资格在侯府吆五喝六地发号施令。
赵清淽更是被宁言初这些话气得半死,怒声喝道:“宁言初,我这个靖恩侯曾经的亲闺女都不算是靖恩侯府的主子,你这个后来的外姓女,倒算是靖恩侯府的主子了?”
她赵清淽都不算靖恩侯府的主子,她宁言初又算个屁!
还敢在这里教训她,呸!
宁言初冷笑一声:“妹妹是没读过东秦律法吧,我是赵清浔明媒正娶迎进门的,他是靖恩侯,我便是侯府主母,自然是这靖恩侯府的主子!”
她一侯府主母都不算是靖恩侯府的主子,那这靖恩侯府里还有主子吗?
宁言初这话也让董氏和何氏都不自觉地昂首挺胸起来。
宁氏说的对啊,她们可不都是靖恩侯府的主子吗?之前她们是被赵清淽这丫头给欺负习惯了,现在她们才是靖恩侯府的主子,而赵清淽是杜府的主子。
宁言初这字字珠玑,头头是道的话,让赵清淽竟然无法反驳。
她只能拉上裴氏:“那照你这么说,我母亲应该算是靖恩侯府的主子了吧!”
宁言初想也没想地便点头:“那当然,母亲是侯爷的生母,是侯府的老夫人,自然是侯府的主子!”